陈墨涵不悦地道:“像他如此十恶不赦之徒,不仅害死了一孤前辈一家,且还到处种下恶果,他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穿封狂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墨涵妹妹也别再生气了,这个郑立纵有千般不是,可他毕竟已经替自己的行为买了大单,现在连命都没了,你还想怎样?”
陈墨涵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嘴里不知在叽里咕噜的念叨些什么?纵有万分不愿,可还是慌手忙脚地与穿封狂一起把郑立之躯给下葬在了厚土之中。
三坟并立,极显荒寂。
对着三堆黄土,穿封狂不禁感叹,道:“人生就像一场场突生突灭的梦,生前三人何尝想过会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知道死后他们还会葬于一处,我想他们就不会掀起这场无畏的纷争了。江湖啊江湖,何时你才能够放牛归马?”
不觉已至黄昏,陈墨涵与穿封狂静默在三堆黄土面前,遥望着远方的夕阳渐渐坠落,陈墨涵突然启齿道:“穿封哥哥,夕阳好美!”
穿封狂叹声说道:“是啊,今日的夕阳分外妖娆,你看满天红霞,围绕在夕阳周边,另显别致。只可惜,昙花一现,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的短暂。”
随着二人渐消的话声,夕阳也随着躲在了那边的大山背后,渐渐地,秋意渐浓,寒蝉凄切,陈墨涵不由打了个颤,娇声说道:“穿封哥哥,林森阴暗,秋风萧瑟,墨涵略感有些寒意。”
穿封狂急道:“因默哀几位前辈,我都差点忘记了答应过墨涵妹妹,说要带你去镇上吃热馍馍了,你看穿封哥哥这记性,像被狗吃了一般。我们索性这就出发,赶紧赶去镇上,兴许还有店家尚未打烊。”
陈墨涵黯然说道:“戴前辈对我恩重如山,待我如亲生骨肉一般,为报答他的大恩大德,我想替他老人家守灵三日?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不知穿封哥哥愿否作陪?”
穿封狂满脸虔诚,道:“难得墨涵妹妹如此情深义重,穿封自当陪同。只是逸儿妹妹及其苏姑娘她们下落不明,我怕是难以按捺三日之久,若是几位前辈在天有灵,定当能够理解穿封的苦楚。”
陈墨涵闻言一愕,焦急地道:“你是说公主他们吗?他们怎么了?这许久未见,墨涵都想死他们了!”
穿封狂道:“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得赶紧找到他们的下落。”
见穿封狂焦急模样,陈墨涵即知兹事体大,当即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道:“戴前辈他们已经入土为安,当然能够理解穿封哥哥的苦衷,墨涵以为,此事非同小可,不如我们马上去寻找公主她们的下落。”
穿封狂道:“我们?莫非墨涵妹妹不替戴前辈守灵了吗。”
陈墨涵深望着戴立冲的坟墓,戚戚地道:“戴前辈恢廓大度,游目骋怀。我想他老人家是不会怪罪于我们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穿封狂对着三个坟堆深深一揖,叹声说道:“三位莫怪,我和墨涵妹妹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人命关天,刻不容缓,三位若在天有灵,望暗中护佑,保得妹妹他们三位姑娘周全,穿封日后定当给你们送上金纸银包,以补今日之缺。”
微顿,又对着陈墨涵道:“妹妹她们三人都受了伤,自今下落不明,音信全无,我真的很是担心她们的安危,还有一只大大的雄鹰,在摩天谷下的食人潭边身受重伤,也不知现在生死如何?”
陈墨涵焦急地道:“公主和汐染妹妹都是我日思夜想的人,真没想到她们竟同时遭罪?我……!”
穿封狂忙道:“墨涵妹妹莫急,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赶紧走吧,这里离摩天谷不到三里地,我们先去看看那只雄鹰伤势如何再做定夺。”
陈墨涵颔首示意,随后跟着穿封狂一起火速向摩天谷下的食人潭奔去。
更深暮重,穿过几处迷雾森林,越过两座大山,不觉已是深夜三更,这个阴沉的夜晚,显得格外冷清,穿封狂和陈墨涵二人,借着熹微月光,驰骋在林间的古道之上,除了二人的衣袂飘飘之声,别无他响。
穿过那片森林,穿封狂突然止足说道:“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陈墨涵一惊,不自觉地吆喝一声,仓促问道:“哪儿呢?我怎么没发觉呀?”
穿封狂定足仔细一阵聆听,细声说道:“暂且不管,我们只管向前,前面就是食人潭了。”
陈墨涵蹑手蹑脚,自然带着一些惶恐,“嗯”地应了一声,瞬间向穿封狂贴得更紧了些,穿封狂挪步,她便跟着挪步,穿封狂加速,她便也跟着加速,二人就这样如胶似漆般向前缓行,自然是加强了警惕性。
行过谷口,二人便已来到了食人潭边,不经意地,一股股血腥的味道,还在刺激着二人的鼻息,陈墨涵愕然说道:“穿封哥哥,可得小心,我感觉这里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穿封狂微微一笑,道:“这里早已经历过大战,前面的食人潭中,有无数具尸体被埋没于潭底,不过那潭中的食人怪物,竟是一条火龙?已被我斩杀于潭中。”
陈墨涵不悦地道:“像他如此十恶不赦之徒,不仅害死了一孤前辈一家,且还到处种下恶果,他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