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怜月一听,不明地道:“听小儿口气,貌似很熟悉这穿山神兽的习性?”
冷面小生道:“此物个小,嘴尖牙利,长着一身白毛,所以隐藏起来,不易被人发觉,在深雪之中,它是一种靠钻开地上的蚁窝,吸食冰蚁为生的哺乳动物,一般它们很难出现在雪山的表面,即便出来,也是在夜晚多见,但此物夜晚之间有一个特性,就是那双眼睛,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它的眼睛仍是如那萤火虫一般闪闪发亮,除此之外,便是在有阳光的天气,它们才会不时出来静沐暖阳,看上去,实是可爱之极!”
寒怜月一听,顿时茫然失色,心灰意冷地道:“照此说来,可不等到来年初春,方能寻得此物么?”
冷面小生道:“也非尽然,在这秋末冬来之际,若是运气好,也会偶有此物!”
寒怜月面色这才微微舒展了些,疑惑地道:“不知小儿口中的那冰蚁又是何物?”
冷面小生道:“冰蚁含有剧毒,如小米般大小,浑身呈蛋黄色,只有极寒之地才有此蚁,若是不小心被其嘬上一口,便会肿上一片,疼痛难忍,须挨上几日方能消退!”
寒怜月叹声说道:“小儿貌似对这雪山之物了解透彻,也不知那穿山神兽到底何时能够寻得?”
冷面小生疑惑地道:“也不知寒老前辈如此兴师动众、急着找那小小灵物有何急用?”
寒怜月叹道:“实不相瞒,那日与杀莫言的华山之约,在那华山之上,我与我那徒儿一众皆不幸中了奔水一刀的奇毒,后来听药翀告知,须食得穿山神兽之血肉,方能解得此毒!”
冷面小生急切地道:“寒老前辈,那日华山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杀老前辈又为何而死?我看那山脚下,段掌门已立上了新坟,该是多么不堪回首的一桩往事?”
寒怜月叹声说道:“杀莫言绝非死在我的手中,我的徒弟一众,更是将他奈何不得,我当时使出了我的‘罪狮吼’,可也只是用了三四层的功力,连我的徒儿一众,都未被伤及分毫,又怎可能震服于杀莫言这等武林奇秀?怪就怪在这里,当时发现他跪于地上,其实早已气绝身亡,至于那山下之事,我也是一概不知!”
冷面小生冷冷地道:“那日药翀老前辈、叫花前辈还有千乘浪三位前辈,不知寒前辈可知他们祸福?”
寒怜月叹声说道:“药翀和千乘浪倒是安在,可叫花受那东郭鸢的一箭穿心,恐怕是凶多吉少,三人下山之后,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冷面小生顿时眼中射出一股寒光,暗忖道:“又是东郭鸢!”
他也没有再多想什么,眼神中一股凶光掠过,瞬间磨灭,而后又道:“我在华山绝顶发现了一双宝剑,不知剑的主人吉凶如何?”
寒怜月寻思片刻,突地说道:“哦,想起来了,那个女娃娃倒是端庄清秀,看来面善,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日华山绝顶跟我斗了一阵,年纪轻轻竟能在我四层真力之下过上几十回合,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佼佼者了!”
冷面小生顿时一愕,冷冷地道:“你杀了她?”
寒怜月忙道:“小儿莫慌,听我把话说完!”
微顿又道:“那日那姑娘和我一阵周旋之后,我们无意间都中了那奔水一刀的穿心散,后来我们都不敢动用真力,那姑娘便被奔水一刀给劫了去,说来也巧,姑娘又侥幸逃出了奔水一刀的禁锢,随之在丧魂崖上又巧食得了那穿山神兽的灵肉,所中之毒,就这样无形之中被解除了!”
冷面小生顿时神色一凝,急道:“丧魂崖?那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孤丧的地盘么?南姑娘跟他们混为一谈,怎生得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救她!”
未起身,寒怜月突地呵呵笑道:“真是多情的种子,小儿莫慌,那丧魂崖上业已易主,孤丧已被那七十二峰之中的云渊给杀死,而今那丧魂崖上,乃云渊掌舵,姑娘在那里,倒是享得安全悠闲!”
冷面小生问道:“寒老前辈何以对南姑娘的行迹了解得如此透彻?”
寒怜月叹道:“中了那穿心散之奇毒的人,皆不能动用真力,我和我的徒弟一众便延着黄河岸边一直徒步前行,欲去那雪山之上寻那穿山神兽,无意间上得那丧魂崖上,那几日,巧遇丧魂崖易主,崖上那份欢忻鼓舞,实是不亦乐乎,云渊一高兴,便没与我等计较,也将我师徒十几人列为上宾款待,两日之后,我们便辞别了丧魂崖,径直奔这雪山而来,而后之事,寒谋便不得而知了!
冷面小生不解地道:“莫非在那丧魂崖上,你们没有一起吃那穿山神兽的肉么?何以南姑娘无意间解得此毒?而你们却没有?还有,你们又怎么知道?来这雪山之上,就定能寻得穿山神兽呢?”
寒怜月叹声说道:“听他们道来,那肉是孤丧在雪山上无意间抓得的,他不知这是何物?便当做佳肴做成了菜品,当晚便用来款待了云渊一众,当时南姑娘也在场,所以便食得了此肉,后来不知为何?云渊便将孤丧杀死,理所当然做上了丧魂崖上的大王,至于那穿山神兽的下落,却是一位不知名的蒙面人告诉我们的,他说在雪山以北,定能寻得此物。后来我们到得那丧魂崖时,可已为时晚矣,那灵兽却是连粒渣也未曾剩得,我们离开之时,南姑娘尚还在丧魂崖上!”
冷面小生顿时一愕,定是对寒怜月口中的那个蒙面人泛起了一种独有的反应,呆在那里,神色顿了一顿。
他略一缓神,继又说道:“难怪在这雪山以北,你们寻不得那穿山神兽?”
寒怜月侧头一听,可乐了,奇道:“小儿此言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