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也不怕雨浇,在雨水里撒着欢的跑来跑去,他们身后,跑得更欢快的是各家养的土狗。

妇女们喜极而泣,说不定今年风调雨顺,也许可以填饱全家人的肚子呢。

而去前线讨要说法的社员很快得到通知,他们生产队下雨了!

别的生产队没有下雨!

去报信的人语调特别夸张:“雨就下在了咱们生产队,别的生产队都没下雨。”

社员们惊喜极了:“真的,就咱生产队下雨?”

东留的情报人员非常沮丧:“俩村挨着,雨水可是一滴都没往咱们生产队下,都跑到甜水生产队去了。”

甜水生产队的人往北望着,他们还真看到自家生产队所在方位上空再降雨,而他们现在站得位置毫无降雨迹象。

人群沸腾了,甜水生产队的社员高声欢呼,别的社员垂头丧气连连遗憾惋惜。

“东留生产队太自私,只想自己放水,完全不顾别人,说得不好听就是缺德,不像我们生产队的人善良厚道,雨水才一滴都不往东留生产队下。”有人骄傲断言。

还打什么架啊,根本没必要抢水库那点水,这一场雨就能解决返青水问题,他们要马上回去看雨。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甜水生产队方向走。

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其它生产队的人,跨过雨水分界线,有人就惊呼邪门,再看到甘甜的雨水浇灌着麦苗,甜水生产队的社员开心地想要欢呼蹦跳,别的社员嫉妒到眼红发狂。

他们盼望着雨会转移到自家生产队上空,可是他们失望了,雨水只集中在甜水生产队,将麦地灌溉得彻底。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羡慕过甜水生产队的社员。

社员们在狂欢,温淼已经结束下雨,回家后换好干爽衣服,把头发擦到半干,马上躺到床上休息。

温四海跟周开源也浑身浇得湿透回来了,后者在门口敲门,问道:“温淼,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适?难受吗?”

透过玻璃,他看到温淼侧躺着,小脸陷在枕头里,看上去安宁静谧。

温淼刚要起床,温四海已经推门进来,说:“你躺着吧,你叔就问几句话。”

“我挺好的,不难受,也不累,就是要休息一会儿。”温淼说。

周开源想也是,毕竟挨浇那么长时间,总要休息一下。“下雨的时候你有啥感觉?”他又问。

温淼想了想,实话实说:“没啥感觉。”

温四海骄傲得很,满脸喜色地说:“淼淼,你应该没看到社员们有多高兴,比过年还高兴呢,有了这场雨,小麦才能返青,咱们才能有粮食吃,才能给国家交公粮。”

他被社员的兴奋之情感染,声音中掩饰不住喜气:“都是我们淼淼的功劳,不能对外张扬,但是甜水生产队的社员都应该感谢我们家淼淼。”

周开源赞同,说:“你爸说得对,社员感谢这场雨,就是感谢你,淼淼,你做这件事非常有意义,能帮助到很多人,现在缺粮,老百姓吃不饱,能让一些人填饱肚子,你功德无量。”

即便需要进一步考证,但他相信温淼跟下雨之间有种神秘的强大的不可思议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