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居中。
小蝶收拾屋子,洛青舟亲自动手,清扫院落。
落叶杂草什么的,一个都不放过。
很快,整个庭院焕然一新。
洛青舟洗了手后,进屋看了一眼,帮小蝶铺好被子后,就出了门。
来到落墨小院时,秋儿和珠儿都在庭院里拔草。
秦二小姐站在屋檐下,沐浴着洁白的月光,安安静静,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洛青舟走进小院时,又听到她咳嗽了几声。
“姑爷,你来了。”
秋儿最先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小蝶一个人忙的过来吗?奴婢把这里打扫完了就过去。”
洛青舟道:“那里已经打扫好了,你在这里照顾二小姐就是。”
秋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姐……青舟哥哥。”
秦微墨差点又喊错,目光如水般温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洛青舟走到屋檐,并未再避讳,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搀扶着她道:“二小姐,走吧,进屋去,外面风大。”
秦微墨温柔地倚在他的怀里,跟着他进了屋里。
洛青舟扶着她娇软的身子坐在了榻上,问道:“二小姐,我给你的那些药水呢?”
秦微墨看了他一眼,道:“在身上放着呢,怎么了,青舟哥哥?”
洛青舟伸出手道:“拿出来我看看。”
秦微墨顿了顿,微微低头,没再说话。
洛青舟盯着她那苍白的脸颊看了一会儿,轻声道:“用完了,对吗?”
秦微墨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声道:“嗯。”
然后咬了咬粉唇,道:“青舟哥哥,对不起。”
洛青舟道:“为什么要骗我?是因为觉得那些灵液太贵重,不想再让我给你了,对吗?”
秦微墨两只素手攥着衣裙,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来,眸中泪光盈盈,泫然欲泣道:“青舟哥哥,微墨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微墨的病,治不好的。微墨不想再浪费青舟哥哥的东西了,微墨知道,那药对青舟哥哥应该很重要……”
洛青舟蹲在了她的面前,握着她冰凉的玉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道:“二小姐,你真傻。你难道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吗?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那些药,也想要二小姐每天都健康。哪怕用那些药,只换二小姐一天的健康,我都愿意。二小姐……”
秦微墨突然抱住了他,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落进了他的脖子里,哭着道:“青舟哥哥,微墨好没用,就只会连累你们……微墨一开始,一个月用两滴就够了,慢慢的就开始用多了。上次回莫城,你给的那两瓶,微墨很快就用完了,微墨……微墨不想再浪费青舟哥哥的药了,微墨可以感觉得到,微墨的身子已经……”
“二小姐,别说了。”
洛青舟抱紧了她,脸颊埋进了她的秀发和脖子里,道:“我们明天就去金蝉寺,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那位高僧请出来为你治病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嫁给我,要与我组成一个家吗?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也不准备再这样想。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发誓,一定会治好你的病,永远陪着你,永远照顾你的……”
少女眸中的泪水,顿时止不住,汹涌而出。
洛青舟紧紧抱着她。
屋外,刚刚才来的宋如月,安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带着梅儿离开。
珠儿和秋儿站在屋檐下,红了眼圈。
房间里,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哭泣许久的少女,已经疲惫睡着。
洛青舟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帮她擦拭着脸上和眼角的泪水,看着这张清丽而苍白的脸颊,他的心头满是疼痛与怜惜。
他在心头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一定要把这少女的病治好。
窗外银月如钩,传来了秋蝉的叫声。
又过了许久。
他方抱着怀里的少女,走到了床边,把她放在了床上,帮她脱掉鞋袜,外衣,帮她盖好了被子。
然后拉上秀帐,转身出了房间。
秋儿和珠儿正在外面烧着热水,默默地坐着,都没有说话,见他出来,连忙站了起来。
洛青舟道:“二小姐睡着了,晚上记得照顾好她。”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两只瓷瓶,递到了秋儿的面前,道:“二小姐如果再咳嗽,记得帮她滴一滴在手心,每瓶一滴。”
秋儿连忙接过,道:“姑爷,你……你不在这里陪着小姐吗?”
珠儿立刻道:“姑爷放心,你就算跟小姐睡在一起,奴婢也绝对不会去向夫人告状的,奴婢发誓。”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道:“我今晚还有事,你们照顾好她就是了。”
他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
回到谪仙居。
百灵正坐在院里的石桌前,手里拿着一朵花儿,在无聊地撕扯着。
夏婵抱着剑,站在旁边的大树下。
小蝶站在旁边陪着。
看到他回来,百灵连忙站起来道:“姑爷,二小姐怎么样了?身子不要紧吧?”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大小姐不去看看吗?”
百灵道:“我家小姐白天已经看了,还跟二小姐说话了呢。”
洛青舟没再多说,道:“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洗澡休息了,明天还要陪着二小姐去金蝉寺。”
百灵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事。姑爷,那你早些休息。”
然后转头看向树下的少女道:“婵婵,你还有话对姑爷说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不要打扰姑爷了。”
夏婵握紧手里的剑,又看了他一会儿,低声开口道:“明天,我,也去。帮你,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