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博尔济吉特夫人靠着枕头,乳香正小心地将小米粥喂进她的嘴里。博尔济吉特夫人很久没吃东西了,闻到小米粥的味道,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不等乳香吹凉,她就喝了一大口,连舌头差点烫出泡都顾不得。当一碗粥下肚,她乞求地看着安陵容,安陵容让乳香又盛了一碗过来,这次博尔济吉特夫人乖乖地等着乳香将粥喂进她嘴里。
博尔济吉特夫人边吃边讲,两碗粥喝下去,她的精神好多了,整个人显得沉静下来,举手投足间也有了贵妇人的作派。
“我在庄子里老实听话,再加上快过年了,看守我的人也不那么用心了,有时我还能去附近的镇子上买些东西。过年前,我说要去镇上买些过年用的东西,她们怕我跑了,仍是派了两个人跟着。”
“那天镇上有集市,人很多,一开始我还跟着她们老实的走着。正巧前面有一伙卖艺的人,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站在那里看。看守我的人等得不耐烦,可能觉得我不会跑,便扔下我去不远处买东西。正巧有一群人过来,挡住了她们的视线,我趁她们不备,便跑走了。”
“逃跑的这些日子,我听说两位娘娘在甘露寺,就想来问问,娴嫔娘娘到底是不是我记忆里那个温柔又懂事的人了。”博尔济吉特夫人说到这里,眼里涌出泪水:“我怕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向前跑一段,就转向另一个方向,接着再往相反的方向跑。我知道这方法太笨,可是没办法,我从没出过远门,也怕她们追上来。外面的风雪太大,路不好走,我带的那几个钱早就用完了。 我都快要放弃了,天可怜见的,终于让我见到两位娘娘了。”
博尔济吉特夫人开始只是呜呜地哭,最后趴在枕头上放声大哭。乳香端着粥碗,无措地看向安陵容,安陵容示意她先下去。
哭了一会儿,博尔济吉特夫人调整好心情,擦擦眼泪:“让锦嫔娘娘见笑了,瞧我,还没说完话,就先哭了起来。”
安陵容问道:“夫人,娴嫔进宫之前,可有反常的地方?”
博尔济吉特夫人仔细想想,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虽然对孩子们严厉,对于娴嫔娘娘,我却从未对她多加关注。她是家里女孩儿里最大的,她性子温柔和善,从不让我操心,是下面妹妹们的表率。我想着,她以后是要进宫的,就请 了两个教导礼仪的嬷嬷,还有几个教她才艺的老师。其余的,我并未多关注。因为她不让我操心,我就将注意力都放到儿子的身上了。”
安陵容撇撇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重男轻女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还说对孩子们很严厉,那继承家业的庶子是怎么养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的?
甄嬛在窗外听着,对母亲和妹妹小声地说:“可见博尔济吉特夫人没说实话,只怕她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两个儿子身上了。”
甄母叹了口气:“人嘛!都是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