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下夜班而已。
“她毕竟是跳楼的,就是打官司也不占理,干脆选择私了算了。对方愿意每人出十万块私了,要知道,那可是五十万啊!你们种一辈子地都赚不到五十万吧?”
一个声音从安陵容身后传来,她转过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和一对老夫妇说着话。老太太犹豫地说:“可是……那毕竟是我的女儿啊!她还年轻,正是能赚钱的时候,将来再结婚……”
“那就再加二十万,七十万够不够?”对方律师不耐烦地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打官司一分钱都拿不到。七十万在你们那个小县城都能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吧?还有,听说你们有个儿子还没结婚……”
下一秒,老夫妇拿着一张银行卡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大姐失去了生命,但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安陵容又看了看手里那把沾血的刀。
对了,她要替大姐报仇来着。她将刀子和精神病证明揣在一起,走到那些笑着的人们面前。
她一次次地挥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都被她刺穿倒在地上。都说精神病人力气大,果然如此,连她这个平时弱不禁风的人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刀一刀,将这些人捅成透心凉,她一边捅,一边嘻嘻地笑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大概,是给破门而入的警察看的吧?
“主儿,主儿,醒醒——”
谁在叫她?没看到她正杀到兴头上吗?
“别是被梦魇到了吧?快按住她。”
“容儿——容儿——你快醒醒——”
“叫有什么用?不如给两巴掌痛快!”
好像有蚊子在她脸上叮了几下,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再像隔着一层膜那样。安陵容努力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晃得眼睛生疼,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