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瞧,她的酒还没醒呢!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现在去,只怕那边众位娘娘都散了。”
夏冬春扫了一眼安陵容屋里摆的西洋钟,瞪大了眼睛:“都这个时候了?玲珑,梅秋,你们也不知道喊我起来,错过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是罪过。”
安陵容将昨天皇帝来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今天不给皇后娘娘请安,是皇上特许的,你也是,给皇后娘娘请安这么重要吗?谁也没像你这么勤快。”
“你懂什么?”夏冬春一屁股将安陵容挤开,她坐在安陵容原来的位置,小声地说:“你也知道,我家是包衣佐领,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如今我大哥正在皇后娘娘的娘家手下当差,我奉承皇后娘娘,是希望她能让她的娘家照顾我大哥一二。”
安陵容点点头:“原来你也是为了家族进宫的。”
“若不是为了家族,谁愿意进宫呢?宫里生活得再好,也不像家里那般自由……唉!若不是为了我那两个哥哥,其实在宫里也挺好的,起码吃穿不愁。”
“你吃穿不愁,是因为内务府还能按时按量给你东西,你的家人也能照应你一番。你若是失宠,你看内务府那些人的嘴脸,巴不得连你的饭菜也克扣呢!”
“这可不能。”夏冬春凑过来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不知道,等过一阵子,我二哥就要当内务府的一个总管了,到时候克扣谁的,也不能克扣咱们的。”
安陵容瞪大眼睛:“你二哥要进宫当太监?”
“什么太监?”夏冬春恨得戳戳安陵容的额头:“你说的那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怎么能和我二哥相提并论呢?我二哥那是内务府总管,虽然官位小,那也是正经的从四品官,太监又不能当管,他们还得听我二哥管呢!”
安陵容摸摸额头,她哪分得清这些东西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沈眉庄已经梳洗好了,款款走了进来。她恢复了端庄温和的样子,昨天晚上她也喝多了,红着脸坐在那里捧着酒壶嘿嘿地笑,安陵容唱歌时她抱着空坛子非要给安陵容吹上一曲当伴奏。
要不是沉香和采月好说歹说才将坛子抢下来, 沈眉庄恐怕就要把头伸到坛子里,一晚上保持这个姿势了。
看来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平时再端庄的人都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你们才起来,咱们今天是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要不是皇上准许咱们今天不用给皇后娘娘请安,咱们昨夜那样闹,不知道其他娘娘怎么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