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果然是个人渣啊。”

明游手里拿着录音机，虽然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相比之下，已经倒在，不，已经消失在身后大门紧闭的房间里的国井雄三才是真正的人渣。

为了除掉竞争对手雇凶杀人，和各种帮派暗中合作，贩卖囗品，交易囗口，相比之下，他强迫的那些良家妇女反而算是其中最轻的了。

“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说是么，爱里。”

听到这亲切的称呼，河本爱里嘴角抽了抽。但她没有说话，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面的路，她的脑海里还是在地下室房间里时的画面。

她确实报了仇，自己亲手结束了国井雄三的生命，只是很奇怪，七年来的怨恨一朝发泄，她居然没有感到太兴奋，说像是完成了一天的护士工作回到家里的那种平常感觉倒不至于，但顶多就是和积压了一个星期的工作终于完成差不多。

全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怎么，报了仇不高兴吗？”

明游停下脚步，这一次河本爱里虽然也分了心，但总算还是有在注意周围，没有像上次一样撞到明游身上。

她在明游身后停下，看着转过身来的明游的脸。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地下室，现在正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卧室区域的走廊上。

面前七八米处的走廊尽头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白净花瓶，一大堆株她叫不出来的红色花朵插在里面，看着不像是个花瓶，倒像是结婚时新娘拿在手里的手捧花。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走廊里，鼻腔里从地下室带来的血腥味逐渐消失。

“复仇的感觉，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河本爱里轻声说道，目光穿过明游，望向那束仿佛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红花。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甚至会想，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

“怎么，想到了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所以觉得后悔了？”

明游语气轻浮，河本爱里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来面前这家伙还筹谋着自己。

“早知道，我就不复仇了。”

“已经晚了，我完成了自己的约定，接下来是你的环节。”

河本爱里冷哼一声，她不打算反悔，明游也确实帮到了她，虽然事后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但她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没有答应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