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休掉李秀娥,堂兄史杰曾出面污蔑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
他喃喃道:
“罢了,如此也好。”
当即铺纸提笔,修书一封,差季岳送去。
信中言辞恳切,大意写道:
当年休弃你娘李秀娥,实非我之本意,皆是族中宵小在背后兴风作浪、蓄意捣鬼。
待我知晓真相,雷霆大怒,命人将主谋狠狠痛打了一顿。
这些年,我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你们母子二人,也从未停止派人寻觅你们的踪迹,怎奈一无所获。
此事也成了我心口的一块巨石,每每念及,便觉遗憾万分。
如今,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你们,我欣喜若狂,你万不可记恨为父。
史衡写得情真意切,那投入的模样,仿佛书信中提及的内容都是真的一般,写到动情处,连他自己都眼眶泛红,几近落泪。
季岳领了信,马不停蹄地再度奔赴崔宅。
刚到门口,便被值守的仆人拦下。
季岳高声道:
“我手中有重要书信,须当面呈交给你家主子。”
“若是因你们阻拦,耽误了要事,待你家主子知晓,定不轻饶,必重重责罚你们二人。”
其中一个仆人嘴角上扬,哂笑道:
“我猜,这书信的内容,无非是史衡将军想来认亲儿子吧?”
“实不相瞒,我家主子早已知晓,您还是请回吧,不要在此白费口舌了。”
季岳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之色,心中暗忖:
“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幸亏大人没有亲自前来,不然,真折了脸面。”
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悻悻而归。
望着季岳离去的背影,门口那两个仆人不禁摇头叹息。
一个说道:
“咱家主子也真是个怪人,听闻他爹是京城高官,这般好的人脉关系,旁人求之不得,他倒好,居然不认。”
“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啊,”另一个附和道:
“多好的门路,别人打破脑袋都想攀附,他却弃如敝履。”
季岳如实将经过回禀给史衡,史衡听罢,内心一阵失落,恼羞成怒,不禁破口大骂:
“这臭小子,简直是目中无人,连亲爹都不认,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