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三,你本就是世家中人。”
“所以啊母亲,您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比如说表哥不辞千里的让人送这点子茶叶过来,你猜他是真的看中我这个与他从未谋面过的表弟,还是看中我如今这吏部尚书的位子?”
秦振宁伸出右手指尖,捏起茶杯的盖子轻轻敲击了一下,清脆的瓷器声仿佛每一下都敲击在双方的心头。
“要是没记错的话,您娘家听说曾经出了一位神童,如今掐指算来合该是到了正经出仕的年纪。不知母亲,我可曾记混了?”
太夫人便叹了口气。
“亲戚之间互相帮衬着,本也是应当应分。便是不看着那是我娘家的面子,当初动乱之时秦氏也是承过谢氏人情的。如今不过是托你举荐一下的举手之劳罢了,为何不帮?”
“当然不能帮!
您说秦氏承过谢氏的人情这确实没有错,但是后来我掌家的时候,谢氏写信来索求一条粮道救急,难道我不曾允他们吗?
把秦家交给秦萧尘的时候,我便已经非常明确的说过。既然把一切都交了出来,那我以后便只是秦振宁再不是秦家玉树。
属于秦氏的人情往来,又何需我来还?”
秦振宁便扔下了杯盖,收起嘴角边的那抹讥笑,神色无波但坚决。
“这个口子决不能开,我秦某人是大裕朝廷的吏部尚书,不是世家的吏部尚书!
在利益相悖的时候,我不可能不帮着自己的女儿。她如今这条路走的有多难我清楚,没有人比我这个当父亲的更心疼她。
就像您拼尽全力护着秦氏护着秦萧尘一般,我日后登上相位也会拼尽全力为我的孩子保驾护航。
相权与皇权不可相悖,君臣不睦便会引发朝堂党争。这大裕只是一艘刚扬帆起航不久的船,容不得一丝半点的大风大浪。
必须稳!
否则,我的女儿会被淹死。
这是我绝对不能容许的!
若我有甚言语不妥之处,还望母亲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