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吾是你亲父,你岂可如此无礼大呼小叫,简直不成体统!”
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的人使劲运了口气,反正也早知道这老东西自私自利惯了,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季蕴之只能强行的劝解好自己。
“非是儿子不知礼数,实在是您如此顾左右而言他让儿子心急甚至心寒!
父亲,你我乃嫡亲父子,是这世上最应该得到对方信任的人才是。您怎么会不相信儿子呢?”
季蕴之这脑子确实够使,早看出来了他爹是故意不往上搭茬,而他也很有心机的直接指了出来,让人避无可避。
季洵见此便冷哼了一声。
“知道你爹我不想搭这个茬,你还说什么?
我季某人出自书香门第,三岁开蒙五岁习字,学得满腹经纶,题得锦绣文章。若不是后来家道中落,我又怎会忍痛投笔从戎?奔忙半生才有了如今的结果,你想让我将所有的一切拱手于人?
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句准话,绝无可能!”
“我何时说要让您放弃如今了?我的意思是,与其如今处处被人压制着苟延残喘,不如再豪赌一回!”
季蕴之不甘心的继续游说,他了解自己父亲是个多么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甘心长久示弱于人。
“您方才也说与江怀良那厮已经是政敌了,如今江家嫡长女登上了皇后之位,她岂会不助其父?
父亲,您当年已经后退一步,舍弃了您的嫡长子。如今您又要继续后退,舍弃您百官之首的权利和地位吗?
那么以后呢?
如果对方继续步步紧逼的话,猜一猜下一步您又会失去什么,会不会最后连这丞相的头衔都保不住了?
非要等到您那文渊侯的虚衔都都人扯走的时候,您才愿意睁开眼睛,为我季家另寻活路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等痛哉!”
这一连串的质问不可谓不攻心,对于一个把功利看的比亲儿子都重要的人来说,地位和权力就是他绝对不可相让的逆鳞。
季洵的心思微微动摇了一下,他在心中来回权衡利弊,不得不认同长子方才说的那些可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