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羽从包袱里取出两个干粮馍馍，分给元索一个，自己留一个。

两人就着月色，啃起了干粮。

“这一路上也太惨了，各个村子的男丁，十不存二，连那十岁的孩童都带走了。从前，满十五岁才会被抓壮丁。”元索咬着馍馍，无奈地感叹了一句。

这两个州是四王和五王的，他们原本也没什么兵马，占州为王后，就开始大力征兵。

特别是最近，霍太后邀请节度使进京过中秋，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节度使治下整整三个州，又休养多年，至少也得有二十万兵力。

鹤京帮手快到了，四王五王就拼了命一样征兵。

原本吃不饱饭的百姓还能南下逃难，可经过这么一轮抓壮丁，就只剩下老弱妇孺，她们跑也跑不掉，活也活不起。

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他们也在逃亡，救不了这些百姓。

两人又聊了两句，吃完饭感觉没有那么累了，就接着赶路。

终于在天亮时，到了目的地。

换上了马继续出发，专门挑一些人烟罕至的路走。

...

乌月.太子府。

太子正兴致勃勃地准备迎接外祖一家，一大早却听了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三皇子没被削爵贬民？”太子手上的盒子掉落在地，一只上好的百年人参被摔了出来。

“正...正是。”下人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看太子，只觉得头顶一片阴森。

“不可能！老三都要造反了，父皇怎么可以放过他？”太子眼睛一红，戾气喷薄而出。

“太子....史先生早就说过，月皇陛下十分宠信三皇子，此事若不能将他铲除，日后咱们怕是再难扳倒他了。”

下人小心翼翼说着，生怕太子大发脾气，拿他出气，虽然太子从来没有这么做，只是他习惯了谨慎和胆怯，这也是他的保命技巧。

“快，请史先生过来！”太子猩红着眼，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幕僚，他信不过，因为都是乌月的人，他们的家人都在乌月，很多人做幕僚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只给他出些无伤大雅的点子。

这些人，竟都不如一个河州的司马！

他身边，如今能信的，也只有这个从小陪着自己到大的姬柴。

这是当年姬家留下的人。

姬家原本留了一百多人，结果一个个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失踪了。

最终，只留下个姬柴。

不一会儿，史融州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