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金利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他觉得度过了一个世纪。
魏苗推开家门,看到他那个样子,不需要动用异能,也能猜测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魏苗淡然的等他开口。
楚金利本就不擅言词,尤其是面对魏苗的伶牙利嘴。
但他必须要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苗苗,我坚决反对这个研究所的存在。你也是一个女人,你怎么忍心让她们受到那样残害?即使你还没有做母亲,可我相信每一个女人身上都潜在着母爱,你怎么忍心让那么多幼小的孩子被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剥夺生命?
魏苗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指。
楚金利对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很失望:苗苗,你的文章里都是正义,善良,道德和伟大,难道就真的只是一些修饰词?根本就没有一点情感?
魏苗抬头,直视着楚金利:老楚,你记不记得?末日来临,我们逃跑的路上,没吃没喝,我说我快要死了,你当时做了什么?
楚金利努力回忆:我?
魏苗温柔的笑了:你割破手腕,把你的血喂给我喝,可能,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一个人听,他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感动吧?感动你对我的好,感动我们的爱?可那是现实吗?现实是,你当时不那样做,我真的就会渴死饿死?别不承认,那就是事实。
楚金利终于想起来了,当时,他还为魏苗做过这件事。
他无私,不计较的忘却了自己的付出。
可悲的是,魏苗记得,但她记住这件事的重点却是偏颇的。
她用这件事告诉楚金利:老楚,三年了,食物早就没有了,没有再生的食物,水源,就如当时你不把血肉给我,我会死一样。基地里,没吃没喝,基地里的人也都会死。你跟我说,那些女人被残害?那些孩子无辜?那基地里的人活生生饿死,渴死就不无辜了吗?
楚金利拼命摇头:不对,苗苗,你在偷换概念。
魏苗嘲笑:是吗?不偷换概念,那我说,我给基地的人找到了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食物,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你要批判我?你知不知道?那些因高温死去,因饥饿死去的人们,怕他们的尸体腐烂传染瘟疫,是会被火化的,你没看到,他们的尸体在燃烧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疯抢他们烧焦的骨肉,分食他们了?
楚金利感觉到恶心。
魏苗苦笑不已:你一直自诩在保护我,老楚,其实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我不让你看到这些丑陋黑暗没有人性的一面,你还那么天真的活在你干净的世界里。也就使得今天的你,可以站在道德,人性制高点批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