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呗。到处走走”。罗庭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初衷告诉她俩。
“是不是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想再来一遍”。谢灵望着罗庭。意味深长地笑了”。
这个小丫头,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罗庭看了谢灵一眼,脸上竟然有点发烧。
“有什么不放心的”。谢琪却一时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对谁不放心”?
“对你”。罗庭笑道:“你总能出其不意地干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我哪有”。她话一出口。忽然又止住了。她看见罗庭冲她直笑。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偷袭罗庭的事。尴尬地一笑。忙道:“那件事不许再提哦。不许提”。
“放心。我不提”。忽然罗庭感觉一阵利器破空的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天空中立时千百支利剑。麻麻密密。紧紧匝匝,流是赶月般向罗庭一齐刺来。事出突然。谢灵和谢琪顿时吓得花客失色。尖叫一声。左右紧紧抱住罗庭,筛糠般颤抖。在这干钧一发之际。罗庭不慌不忙。右手高举过顶。在空中不停地急速搅动。那千百把利剑如受到什么召唤似的。跟着搅动的手。转起圈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干百地利剑边转边碰撞。边挤压。边融合。最后形成一个硕大无朋的大铁砣砣。罗庭大喝一声“去”。铁砣砣一下子飞出十多丈远。竟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砸得轰然倒地。躲藏在树后偷袭的人,见罗庭修为这么高强。吓得肝胆俱裂。如兔子般撒腿就逃。罗庭看着一群人冢突狼奔,本想抓个人来审问一下。看是谁距自己有深仇大恨,偷袭自己,因担心谢灵的谢琪的安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
谢灵和谢琪巳看得惊呆了,那群人跑出好远。都不知道松手。罗庭红着脸轻轻地拍拍她俩的肩头,她们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罗庭,都不由臊得满脸通红。都忙松开了手,娇羞垂头。站着揉弄披风。越发显得妩媚。
“走吧”,罗庭却没心思欣赏她们的美丽,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招呼两人一声,谢灵和谢琪这才回过神来,三人谁也不言声。只顾往前走。
在离他们刚才打斗不远的地方。一个人站在树后也被罗庭高强的修为吓懵了。原以为罗庭的修为高到顶也只是跟自己差不多。没成想竟然高到如此地步。他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在神庄内不敢动手。在外又对付不了。看来如果要再对付罗庭只好另想办法了。
走到山脚下。罗庭三人的情绪才逐渐平定下来。
“刚才是什么人”,谢琪问道:“那么歹毒,一出手就是狠招。天罗地网。竟然不给一丝丝逃跑的机会”。
“我哪知道”。罗庭道,其实在他心里早有一个怀疑的人选。只因没有证据。不敢贸然提出来。
“这是什么人。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家客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谢琪愤愤不平地道:“这样不行,晚上回去要跟爹说一下。让他务必查清楚,这个毒瘤不除,我睡不安宁”。
“是应该去掉,光天花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行凶杀人。太没良心了”
说话间。三人已到寺庙的山门外。秋意已浓,山风略带寒气。进庙的善男信女。都已添加了衣裳,但这寒气依然阻断了人们进香的热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罗庭随着人流涌进殿内东看看。西看看。他有心想抽个签又怕谢琪两人嘲笑。几次转到香案前又退回来了。谢灵早就看穿了罗庭的心思。她拉着姐姐笑道:“姐。我们去抽一签”。
“上次我不是抽过了吗?怎么又抽”。谢琪不理解妹妹的举动。
“再抽一次吧。看看批语是不是跟上次一样。跟上次一样。我就信了”。谢灵笑道
谢琪想想有道理,便同意了。两人在老和尚桌上。各拿一个签筒,然后转身走到香案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用力晃动签子。“啪”地两根签子几乎同时掉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捡起签子。看了一眼。走向老和尚。老和尚照例问道:“求姻缘还是求财。求平安”。
“求姻缘”。谢琪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罗庭凑过去一看。这次两人的签子上的批语竟然和上次有些许不同。谢琪上批的是“琴瑟和鸣终有果”。谢灵签上批的是:“举案齐眉却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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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一看这两道批语立刻满脸微笑,道:“恭喜二位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琪和谢灵高兴得眉开眼笑,她再不怀疑自己和罗庭的姻缘。既然两次天都暗示了自己和罗庭能百年合好。自已为什么不努力争取呢。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谢灵放下一块银子。跑到罗庭身边。笑道:“罗庭,我们都抽了,你也抽一下吧”。
“不想去。有什么好抽的”。其实罗庭想去抽。因谢灵和谢琪在面前,又有点摸不开脸。扭扭捏捏的。
“去嘛。好罗庭。去嘛。我想看看你会抽什么签嘛”。谢灵拉着罗庭衣裳。晃着。撒着娇儿。有台阶下了。罗庭哪里不会就坡下驴。笑道:“好好。我去抽一个”。
谢灵一听。马上道:“你先占个位置。我去给你拿签筒”。说完蹦蹦跳跳地去了。如此善解人意的可意人儿。谁不喜欢。罗庭赞赏地看了一眼谢灵的背影。刹那间。似乎有一点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又忙收回心神。跪了下去。也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接过谢灵递过来的签筒用力晃动。晃了两下。一支签子迫不及待地掉落地上。罗庭捡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变得如月光下的窗低似的苍白。他目光如痴。盯着签子上的字。身子颤抖不已。谢灵和谢琪见他这副模样,都大吃了一惊。凑上去一看。上面批的是:“海棠香朵朵。首朵无结果”。谢琪和谢灵对视一眼。又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罗庭会因为这次的抽签而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整日都会郁郁寡欢。高兴的是。两次的抽签都预示了罗庭和金凤亳无结果的。而自己的签子上却显示。最终会与自己钟情的人喜结连理。这不正暗示自己和罗庭有个好的结果吗
但现在罗庭己深陷痛苦中。如何让他从痛苦里抽身出来。是目前最大的难题。两个一齐看着罗庭。却一时不知道找什么活来安慰他。
好一会。罗庭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站起来径直走向外面。谢灵见他这个样子。很担心。连忙跟了出去。谢琪忙将签筒还给老和尚,又丢下一块银子。快速跟了出去。
罗庭却又如没事人似的。坐在外面等着谢琪。等谢琪出来三人便一同往回走。一路上。罗庭一句话也不说。无论谢琪两人怎么逗他。他始终冷冷的。一点笑容也没有。谢琪害怕了。生怕他憋久了。憋坏了身体。不住地问道:“罗庭你没事吧”?
“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罗庭脸色平静好初。竟一点也看不出焦急和忧郁了。但他越是这样。谢灵谢珙越是担心。在她们理念里。碰见这种事,罗庭应该是大喊大叫。痛哭流涕的。而罗庭却如一池秋水,平静得让人心惊。他越平静。就喑示他越痛苦。谢灵都急得哭了:“都怪我,我不该要你抽签。我不叫你抽签。你就抽不中那个签了。你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她抱住罗庭。泪如雨下。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罗庭扶起谢灵。她这么设心处地为自己着想。罗庭也自感动。一边帮给她揩着眼泪。一边温声劝道:“别自责了。我知道你的心,你也是为我着想。才叫我去抽签的嘛”。
“你理解就好”谢灵梨花带雨似的,抽抽搭搭。:“但你这个样子。不说话也不笑。始终冷冷的。我心里难受”。
“没事”,罗庭柔声笑道:“我真没事。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我会慢慢消化它。给我一晚上时间,好吗”。
“嗯”。谢灵擦了一把眼泪。道:“如果”你实在难过。也像我一样,哭一哭就会觉得好受点的”。
“好”,如此善解人意,罗庭感动得鼻子一酸,几手坠下泪。他极力压抑着感情。笑道:“我记住了,走吧”。
在天黑之前。罗庭三人赶回了明日神庄。谢灵对罗庭道:“罗庭我直接去吃饭吧”
“你们先去吧”。罗庭笑道:“我等会再来”。
“我陪你,等下我俩一起去”。谢灵道。
“你先去”。罗庭劝她,“我马上就来”。
见他这样说。谢灵不好再强求他。和姐姐先去了,走之前。谢灵和谢琪一再嘱咐,“你快点,我们等你。
“好”。罗庭笑道。
待谢灵和谢琪两人走后。罗庭再也控制不住。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谁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天色逐渐暗下来,凉风阵阵吹得外面的枯叶簌簌作响,罗庭此时的心境就如风中的枯叶。寒凄寂寞。孤苦无依。
谢灵和谢琪久久不见罗庭来吃饭。都担心罗庭会伤心过度。做了傻事。两人匆匆扒了几口。便装了一碗饭。提了。快步向罗庭房中走来。远远地便听见罗庭的哭声自房中传来。两人顿时心如刀绞,
罗庭房门也没关。灯也没点,黑咕隆咚的房里。回荡着罗庭放肆的哭声。两人默默地找个凳子坐下来。听着罗庭的悲伤的哭声。她们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不觉悲从中来,两人心一酸。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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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三个人的哭声。时断时续地传出来,显得空洞又无助。
不知哭了多久,罗庭哭累了,乏了,他觉得现在事情还不明朗,这样哭下去也不是个事。他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忽然他听见黑暗中传来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他大吃一惊。手一拍床。翻身而起。便看见谢灵和谢琪。两人坐在床边。双肩耸动。哽咽出声。他看着两人,罗庭又是感动又是心痛,柔声道:“好了。别哭了,我们都不哭了”。他不说还好。一说,两姐妹哭得更伤心了。一齐扑进罗庭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们这一哭。也是有感而发,既为罗庭也为自已,她既心痛罗庭的难过,又因为自己和罗庭相处这么久了。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罗庭却死心蹋地地想着别人。她为自已没有着落的爱而伤心。罗庭本来已平复了情绪,见她们哭。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下来了。
好一会谢琪两人才止住了哭声。罗庭扶起她俩姐妹。见她俩梨花带雨似的。心里也难受。道:“好了。不哭了,噢”。
“嗯,我们不哭了”,谢琪点点头,“罗庭,你也别伤心了。一次抽签并不能代表什么。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会和金凤重聚的”。谢琪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希望是这样吧”。罗庭帮谢琪和谢灵揩着泪水。口气忧郁而无奈。一会罗庭问道:“你们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等了你半天”。谢琪道:“不见你的人影。我怕你出事。便怱怱赶来了”。
“傻瓜”。罗庭爱怜地看着她俩,“我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脆弱,想不开的”。
“我们只是担心你嘛”,
“我知道”罗庭点点头。“谢谢你们的关心”。
“罗庭,不要这样说,我们之间不用谢,你好我们就好”。
说话间谢灵已点了油灯,把饭端过来,道:“罗庭,我们给你打来一碗,你吃一点吧”。
“没胃口,放哪吧。我等下再吧”。
谢灵见他实在不想吃,也不强求。便放在一边。罗庭看看外面,不觉间月亮己升上了半空中了。便道:“谢灵,谢琪,我设事了。夜也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谢灵嘟着嘴,撒着娇。
“孤另寡女共处一室。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有什么不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么样我都愿意”。谢灵眼里闪着晶莹的光。态度坚定。罗庭见她说得这么大胆。吃了一惊。左右看了看。道:“我这里也没有多余问地方,天气又这么冷。你睡哪里啊”。
“你安排”。谢灵眼里闪出蛮横的光:“如果你同意我睡床里面。你睡床外面也行。反正今夜我和姐姐是不会走的”。
罗庭没办法了。他知道惹恼了这位姑奶奶。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便严肃地道:′“你们不走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不要说两个”。谢琪和谢灵见罗庭答应让她们留下来。高兴得不得了,“不要说两个。十个都答应”
“好,第一你们必须睡床上”,见谢灵又想说活忙止住她,“不要争。我是男的,身体比你们好。我打地铺。第二你们只能在这里睡一晚。必须天不亮就走。你答应了就睡这里。不答应。我现在就走。反正我的修为比你们强。你们追是追不上我的”。
谢灵和谢琪看罗庭斩金截铁亳不退让的样子。知道不能逼急他。便答应了他。是夜三人各睡各的,相安无事。
翌日天刚麻麻亮。罗庭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当他揉着惺松的眼晴准备起床时。陡地他看见谢灵半躺在身边。正目不转睛凝视自己。罗庭吓得一跃而起。惊得语不成句了:“你……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怕什么,刚下来的”。谢灵无所渭地笑道:“吓成那个样子干吗,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罗庭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如果一旦生米做成热饭。而对谢天风夫妇自已如何自证清白。又如何对得起痴痴等自已的金凤。他忙推促谢灵和谢琪,“天亮了,你们该回去了”。
“急什么。还早呢”,
“不早了,再不走,就被别人发现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别人看见了。我就说我们是刚来找你的。他们没凭没据的。又能怎么样呢”?”
罗庭没想到还能这么解释。不由得呆住了。半晌才道:“谢前辈叫你们去打坐总该走吧”。
“那是每天的必修课。不能耽误”,谢灵不满地站起来瞟着罗庭。对谢琪说道:“姐。我们该走了。再不走人家又来赶了”。
罗庭见她们走了终于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又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两次抽签都是同一个意思。难道自己和金风真的是有缘无份了吗。但罗庭又于心不甘。怎么着也有几个月的感情。不能说没缘份就没缘份吧。上天也不能这么残酷吧。还是先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