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愣在了原地。

一股怒意萦绕在胸口，让其胸口不停起伏着。

可到最后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句话。

“人人都想要的和平，我将其实现，我有什么错？”

她听出来了王元安最后这段话的寓意。

这是人族最后的历史，可他只是提及了李子衍，哪怕她是背刺的主谋，行动者，都没有被提及。

太简单了。

简单到，将她的存在完全被抹去。

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王元安此刻将笔掰断，郑重的放在了一边。

这意味着他从此封闭，不会再书写人族历史。

“终点已达。”

“我再书写下去，又会有什么意义。”

王元安没有直接理会宁悦的问题。

而是静静地坐在地上，脸色异常平静。

直到宁悦在沉寂中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他才开口说道：

“人族的历史，满是血泪。”

“流血者无悔，流泪者无怨。”

“有人开局只有一个碗，但成就千秋霸业，不说千古一帝，但也是历代帝王中足以排入前三的存在。”

“有人师从一位不懂武力的学者，18岁随父出征，20岁便已然成王，成就历史上最富盛名的征服者。”

“也有女子以俘虏之身，用微薄之力逆转种种困境，给予万民希望之光，成就一国女帝。”

“这些便是人类历史上的灿烂之光。”

宁悦眼神一凝。

这三人说的是谁，她都非常清楚，甚至最后说的女帝，便是她一开始效仿的对象。

只是她不理解。

为什么王元安要说这些。

宁悦随即说道：“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

王元安此时起身来到了一个柜子上，将一摞摞他这些年记录历史拿了出来，放在了宁悦眼前。

“这些便是他们三人此生杀戮的人，做过的错事。”

然后又来到了一处柜子，将两卷记录放在了宁悦的另一边。

“这两卷，便是他们三人做的正确之事或者说，他们杀戮造成的结果。”

宁悦瞳孔骤然紧缩！

她将手先是放在了杀戮一卷上，但害怕的将手收了回来。

转头便想去看看那两卷，可她发现，这两卷更是沉重！

“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了么。”王元安淡然的说道。

宁悦沉默不发一言。

王元安继续道：“但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