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洄回神,就见小甜豆撩了撩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也不用盯着我看这么久吧。”
他说得理所应当,丝毫没觉得自己自恋。
初洄轻笑一声。
这劲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真当自己好欺负?
他抬手,将人狠狠一扯,鹤星安没想到他会搞突然袭击,脸上的神情错愕,怎么都压不住。
伪装的面具,在一瞬间破碎。
初洄欣赏这一切。
就该是这种生动的表情,那种假得要死的笑根本就不适合他。
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
小甜豆。
很甜。
鹤星安眼疾手快撑在床侧。
心下刚刚松了口气,偏头就瞧见那暗爽的表情,没忍住直接给了一拳。
初洄闷哼一声。
唇角扬起的弧度还没放下就无缝切换成痛苦面具。
鹤星安爽了。
拍拍手起身要走。
“殿下现在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他就是太给脸了。
初洄捂着腹部,表情略显扭曲。
还挺能耐,力气挺大。
眼见人要走,初洄也顾不上其他,伸手扯住鹤星安袖角。
“不过就是个玩笑而已,真生气了?”
鹤星安却不知道被触动了哪一根神经,回头看来,
“玩笑?”
初洄仰望而去,少年唇角带笑,俯视而来的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雾蓝色的眸子,深沉如墨,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少年缓缓蹲下身,白皙指尖挑起初洄的下巴,笑盈盈的,
“很好笑吗?”
微微的高度差,让鹤星安能细细端详这张脸。
长得挺好看,就是欠揍。
这样想着,鹤星安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没事,你要是不会装,我可以帮你。”
“如果不是殿下还有些利用价值,我用的就不是拳头了。”
少年起身拍拍手,没再看蜷缩的人一眼。
他就不应该废话。
直接给他打服就好了。
初洄呲着牙,整个人痛到扭曲,默默降低存在感。
这一拳真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从心,是一种人生态度。
听话,也不是不行。
至少,目前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现在,逃出这个闭塞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初洄捂着腹部靠在床边大口喘息着,望着破败的天花板,感受着疼痛缓缓消解,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