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后这个角度看去,少年单手支着下巴,长眉微蹙,无端带出几分忧愁病色,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初洄看得有些失神,微凉的指尖却忽然攀上他的腕,“初洄,往下些。”
回神看去, 矜贵的小王爷依旧闭着眼,只是唇角微微扬起。
他感觉到,手背好像似有羽毛划过,带起一阵痒意。
一怔,鹤星安却已然收了手,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手上功夫……还是这样好。”
语调懒洋洋的,带着两分赞赏,却特意强调了“手上功夫”。
初洄却低下头,遮住脸上的红晕,压下心头的旖旎开口,“王爷谬赞了。”
洛谨言插不进半句话,看着放在少年太阳穴上的那双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可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好像有一柄小钩子在勾他的心,让他抓心挠肝,却又不知道有什么办法缓解,只能一个人独自生着闷气。
如今他在这里,就显得格外多余。
想要开口与鹤星安商量一下对策,却见少年长眉微蹙,浅淡的唇紧抿着,闭着眼小憩,似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矜贵的小王爷,像是华贵的青瓷,或是易碎的琉璃,只需人一碰,便碎了。
就是要捧在手心护着,爱着。
此刻似乎出声都成了一种惊扰。
马车还在行进。
洛谨言的目光落在鹤星安身上,却不舍得去惊扰他。
仅仅是这样看着,心似乎也静了下来。
似乎这样……也不错。
就这样和他待着。
可梦,终究也会结束
马车停下了。
人,也就回到了现实。
初洄先跳下车,朝着鹤星安伸手,后者极其自然便搭上他的手下了马车。
洛谨言跟在身后,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掌,莫名便生出一股嫉恨。
从前,好像他与承平,也是这样的。
如今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