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徊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安从然这哪里是过日子的态度?他这种态度,分明是打算随时跑路!

什么都随便,什么都可以,什么决定都不做。

自己给他这些东西,他也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安从然见时闻徊一直沉默不语,侧头便对上了时闻徊面无表情的视线,心里不由地一阵心慌,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怎么了这是?”

时闻徊把安从然身下的椅子转向自己,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贴近安从然道:

“我是在问你,你喜欢什么风格?你这种态度是不打算跟我长久发展吗?我什么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是打算随时跑路吗?”

安从然瞬间被时闻徊高大的身躯笼罩在身下,瞳孔跟着时闻徊的动作微微放大,下意识地抵住时闻徊的肩膀,笑着回答道:

“…没有啊,家里又不是只住我一个人,问问大家的意见嘛。”

时闻徊垂眸扫了一眼安从然的手臂,这是下意识的防御姿势,并且回避了其他问题,他还是不信任自己。

时闻徊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起身留给他足够的安全空间,温声问道:“嗯,那你喜欢什么风格?”

“…中式吧。”

“好,去看看乐乐吧。”时闻徊绕过办公桌往屋外走。

安从然跟上时闻徊,握住他的手,低低说道:“…慢慢来,答应过我的。”

时闻徊停下脚步,牵住安从然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安从然的脸颊,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说道:“好,慢慢来,是我着急了。”

………

这些天安从然一直联系不上菘蓝,估计是回另一个世界了。

在去巴黎前,时闻徊带着安从然故地重游了一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初中、高中的学校,爱吃的街边小店,还有以前的老房子。

这些年,安从然虽然没有找过时闻徊,但也悄悄回过几次南川福利院,老院长去年过世时他也回来了。

夜晚,巴黎的街道上,时闻徊左手抱着安乐,右手牵着安从然,一家三口悠闲地谈笑漫步。

路边的街铺放着曲调漫漫的华尔兹钢琴曲,安乐一只手搂着时闻徊的脖子,指着一家古玩店门口随音乐起舞的男人,说道:

“爸爸,那个叔叔一个人在跳华尔兹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