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儿,易文荣大概问了一下安从然这些年带着乐乐是怎么过的。
安从然简略概况了一下,也没说太多,不好的日子只字不提,主要还是跟她讲一了一些乐乐的成长经历。
易文荣没再家里待太久,十点多的时候就带着乐乐下楼遛狗了,主要是不想给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当电灯泡。
安从然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臂,圈着时闻徊的脖颈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心口的疤…是因为我吗?”时闻徊搂着怀里的人沉声问道,安从然的心口上有很多3公分淡疤,密密麻麻的。
昨天晚上问他,他也不说。
这些疤痕,很容易就让时闻徊联想到了那天晚上安从然在他心口留下的刀伤,可事后…他身上却什么痕迹都没有。
安从然心口却多了这么多疤痕,他的小腹上也有一条很浅的疤,这条疤痕的原因显而易见。
可他安从然心口的那些疤痕,让时闻徊不由地怀疑,自己那些伤,愈合的原因会不会和安从然有关?
“…不要问。”安从然搂着时闻徊,亲了亲他的脸颊,问道:“你带我回来,会爱我的对吗?”
他很怕自己对时闻徊造成的伤害,在某一天突然化为利刃指向自己。
人都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时闻徊知道,安从然的吻带着小心翼翼、带着讨好,他想表现出更多的爱意,试图掩埋过去的伤害,他还是怕自己,怕自己某一天会触底反扑伤害他。
“我会一直爱你的,然然。”时闻徊抬起安从然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吻了吻,继续说道:
“但是,然然,你要告诉你你心口的伤是怎么来的?头发为什么白了?腺体为什么损伤的这么严重?声音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真的要听吗?”
时闻徊:“真的想知道。”
“我有一种伴生分化能力,叫‘替命’,可以转移别人身上的伤害。”
说着,安从然靠在时闻徊的肩膀上,蹭了蹭他又补充道:“…我没想杀你,我只是自己不想活了,但我怕,我死了你放不下,你走不出来这段感情,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想让你失望,不要再抱有幻想。”
安从然看着时闻徊僵硬地侧脸,又问道:“…你信我吗?我没想杀你,真的。”
时闻徊闻言回想起安从然满身是血跳江的场景,顿时红了眼眶,抱紧怀里的人,深深地叹出一口郁结之气,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信你。其他的呢?”
“…其他的都是乐乐出生后不久,抑郁症太严重自杀造成的。子弹贯穿喉咙和腺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头发是抢救回来后…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