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彬心中又吃了一惊,看似远离尘嚣的慈云庵,竟然什么事情都能知道。
静安师太猜透了风彬心中的疑惑,说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天机阁的公孙甫,跟我们也是老友,他跟你二师父,也时常到慈云庵来茶叙。出世入世,不过慈云庵的门里门外,中间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嘿嘿,小子,你跟你大师父还差的远呢。”炽南天并不在意风彬所想,直接下了结论,“当年,他以一人之力,力克我们三人,毫无惧色。大侠风范,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毫无挂碍。”
静安师太轻声咳嗽了一声,似乎喉咙不舒服,又似乎是一种暗号,风彬觉得师太的咳嗽更倾向于是后者。果然,炽南天转换了话题,“你这次真是命大,捡回一条命来。”
“彬哥命犯桃花,在春天已经死去一回了。”山锦华忽然插话说道。
师太微笑,“还好,风施主没有被仇恨控制,魅影也很克制。如果你们俩发起疯来,搅乱江湖,不是一句大话。能放下仇恨,不追究芮兰的责任,实属难得。风施主宅心仁厚,一诺千斤,让人敬佩。”
风彬欠了欠身,“师太过奖了,我答应过兄弟,但是,我没有很好的兑现诺言。”
“男人吗,被前妻嫉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炽南天用戏谑的口吻调侃道,“象你小子,最年轻的传奇,现在会有多少女孩子抢着投怀送抱,心中暗下决心非你不嫁?都是劫数。”
风彬忽然觉得,眼前坐着的不是大侠和师太,更像是两个邻家喜好八卦的老头和老太太,当着花花公子的面指指戳戳,毫不避讳对方的反应。
“我已经安排静宜师妹去探视芮兰了,她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悔恨不已。”静安师太捻着佛珠,“你们不追究,她出来的早些。师妹会代替你照顾她。”
“换个角度想,也是我害了她。如果她遇到的不是我,是其它男人,现在可能会安心做一个小富婆,过着自己的幸福日子。我因为自己的一句承诺,闯进了她的生活,搅乱了一切。”风彬自责。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炽南天大咧咧地发表评论,“但是,让这些负面情绪一直束缚着你的心境,不是好事。你师父……”
静安师太又咳嗽了一声,炽南天立刻说道,“在西山脚下,弄几个大棚,种些花花草草,大隐隐于朝,他做到了极致。”
炽大侠一句话便转到二师父余放鹤身上,风彬心中猜想:炽大侠一定是准备讲大师父风易扬。
“我看未必!”静安师太跟炽大侠唱反调,“前两天不是还有两人去他家里闹事吗?”
风彬大吃一惊,二师父并没有跟他讲这件事情,反而千里之外的师太知道事情的详情,“是怎么回事?”
“无需惊慌。”炽南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两个毛贼,一个现在纠结掉头发,阳痿不举。一个开始混迹影视基地,做太监了。”
风彬笑了笑,他清楚二师父的手段,落在他手里,绝没有好果子吃。两个毛贼定然有背景,否则不值得师父出如此重手,“回头再问一下师父。”风彬打定了主意,转换话题问道:“前辈,您为什么出手干掉扈彪?”
“他跟他爹一样,作恶多端,走私贩毒,拐卖人口,难道不该死吗?”炽南天提高了声音,“我相信,即使他罪大恶极,法律也无法制裁他。所以,我出手了。天道不足,人道补之。”
风彬笑了笑,提出了一个令人错愕的问题:“前辈,您费心把我们弄到这儿,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炽南天与静安师太对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