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宁有入睡困难症,昨天晚上老毛病犯了,又找不到烈酒,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前世今生琢磨了十数遍,才得以睡去。
但她通常,又睡得很沉,她对杜川,是拿不起也放不下,梦一个接一个的做,人还没醒,眼角泪先涌了出来。
“还不醒啊,玉宁,玉宁,十一点啦,一会饭都赶不上了。”
时差没想到,陈玉宁竟然比自己还能睡,她穿上机器人送来的闪耀银色吊带小礼服,疯狂的扯住陈玉宁的胳膊,像拔萝卜一般拉扯。
“再睡会,太困了!”
陈玉宁睡眼惺忪的敷衍着,拉起被子将自己埋得更深。
时差惊得歪了头,拔萝卜不成,她直接跳到床上,开始刨土豆。
奈何陈玉宁并不是一颗老实的土豆,她有手有脚,力气比时差更大,将小被子裹得紧紧的。
时差扯不动,有些着急了,她还等着去订婚礼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顺眼的小帅哥,好下手给自己打打牙祭。
陈玉宁要是不去,她不太好意思自己去。
当初都是一个学校的,肯定有不少老同学来参加典礼,她怕碰上五六七八个男朋友,到时候下不来台。
这种危险的事,必须带着陈玉宁,毕竟以前都是靠陈玉宁解决的危机,所以以后的危机,也都拜托了。
她眯起眼睛,扯不动就不扯,干脆隔着被子,趴到陈玉宁身上,在她耳边说:
“我还以为你会去抢婚,你不会就打算在这里装死吧?”
陈玉宁憋得难受,一把掀开被子,神情呆滞,喃喃自语:
“抢婚?就算能抢回来,我也给不了他幸福!”
陈玉宁不是没想过去抢,去偷,她总觉得杜川应该也有些喜欢自己,只是那份喜欢不甚明显,只是偶尔流露出来,她能够察觉,但对方不说,她也不敢确认。
而她更担忧的,是杜川的家人不能接受自己。
身份的差距,注定他们就算在一起,也很难得到幸福的结局。
家人,是很重要的,她不希望杜川失去家人的祝福。
“你管他幸不幸福,你自己开心不就行了,走走走,晚了吃不上席!”
成年人谁替谁负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时差有时候也搞不懂陈玉宁,想得忒多,没出门就只剩半管血了。
拿出昨天顺便给陈玉宁挑的运动套装礼服,时差拐着陈玉宁,喊上满月,出了门,打了个飞艇,花了106,心疼得她直咬牙。
到达酒店时,因为没有邀请函,几人被拦在外面,陈玉宁都打算走了,被恰好出门的王秘书碰到,将几人领了进去。
时差直夸王秘书有眼力见,以后有钱了,自己也买一个同款,搞得王秘书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杜川邀请的人不多,但已经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