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父子并不擅长打斗,他俩把阿静夹在中间,奋力拼搏。眼看抵敌不住,幸好阿静养的豹子小乖及时出现,替他们挡了几刀,才侥幸救了他们的性命。
小乖将阿静托在背上,背着她向密林外奔逃。阿静对巫师父子说,我们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先留得性命,再报仇不迟。
他们三人处在密林的边缘,因此总算逃得性命,但小乖却伤重死去。
直到很久以后,他们才知道,塔塔部落被灭族,而玉矿也被人劫掠一空。
他们逃出很远,直到确信身后没有追兵,才在一处偏僻的小镇隐藏下来。恰在那时,他们遇到了微服出游的宣宗。
宣宗对阿静一见钟情,尽管她那时即将临盆。巫师父子商量着,当日的那伙黑衣人武功高强,显然并非寻常之辈,凭他们三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为塔塔部落报仇雪耻,不如借助宣宗的力量。
在巫师父子的巧妙安排下,宣宗对巫师占卜掐算的本领信以为真,加之对巫师的谈吐以及渊博的知识赞赏备至,当即决定封他为国师。
巫师的儿子出于私心,既想保护阿静不被宣宗侵犯,又想增添三人在宣宗心目中的份量,于是在阿静诞下诺颜的时候,假说诺颜衔玉而生,并且有非同寻常,主宰天下的命格。
诺颜脖子上的玉坠材质奇特,宣宗笃信不疑。
巫师父子更是巧舌如簧,隐瞒了同阿静之间的真实关系,只说他们算出阿静肚里的孩子将来贵不可言,但必须择地而生,因此将阿静带来此处。果然孩子一出生就遇上了贵人。
宣宗大为高兴,于是有了后来接阿静母子进宫,将诺颜许配给太子之事。
国师讲完,诺颜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我和我娘的大恩人了?”
国师问:“你不相信我的话?”
诺颜反问道:“你们明明知道我父亲是南郡之王,他本人武功高强,手中还有数十万大军的兵力,为何不去找他,反要装神弄鬼骗取宣宗的信任?”
国师苦笑道:“这么想也怨不得你,当时我们仓皇逃得性命,草木皆兵,对任何人都不敢相信。而你父亲当时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
“因为他最了解我们塔塔部落。除了他,几百年了,从未有外人进入过塔塔部落。如果不了解部落内部的情形,如何能够举手间将部落摧毁?那伙黑衣人,也只有你父亲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才能支配得了。”
“承蒙抬举。”诺颜的口吻不无挖苦。
国师不以为忤,继续说:“你父亲刚上山,部落便遭人侵犯,未必太巧了点。”
诺颜按捺着怒气问:“你们怀疑我父亲可以理解。可是我娘呢?她怎么会怀疑他?”
娘常说,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会认为是他带人进去杀了族人,抢了玉矿?
“你娘当然不信,可是当时的情形,她没有办法说服我和我父亲。唉,如果我们相信她倒好了,也不会被小人所乘,发生后来的事情。那么,你父亲仍是一代藩王,而你,会是捧在父母掌心的小郡主,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国师唏嘘不已。
见他不再诋毁父亲,诺颜冷静下来,问:“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那个人当然不是我爹,对吧?你说被小人所乘,那个小人是谁?”
国师原本清澈的目光却突然变得有些犹疑,他迟疑着说:“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此事,终于知道派人灭了塔塔部落的人是谁了,他不是你父亲。至于他到底是谁,你得自己去查。否则,我说了你多半也不会相信。”
眼看答案就摆在面前,他却卖着关子不肯说出来,诺颜又急又恼。
“你查了那么多年才查清此事,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你也要我花上十几年的时间吗?”
国师答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让你亲眼看到证据,你终是不会相信。唉,你同你娘一样,也是个极重感情之人。我自有安排,不出几天,你就能自己查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