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中微微含着酸意。
诺颜无奈地摇摇头:“还不是你先扯到她身上的。对了,你怎么到皇宫来了?好像你的部队离都城还有一段距离嘛。”
玩笑般的口吻,其实隐隐含着担忧与怨责。她实在不愿十几年前的旧事重演,也不愿去想象流萤攻城掠地,大军过处是怎样的凄惨景象。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阻止不了了悲剧的发生,只好两耳不闻政事。但在面对流萤时,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
再看流萤,与上次相比,他的面上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但眉宇间仍有着愤世嫉俗,薄如刀刻的嘴唇上隐含着冷酷。当初雪地上那个善良的小男孩到哪去了呀?
流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诺颜说:“你昨天去找黄掌柜,让他派人来向我要解药。今天莹露又冒死前来,我怕你这边出事,所以自己把解药送过来了。”
诺颜接过瓶子,心中无限感动,前方战事正在紧要关头,他却不惧危险亲自前来送药,这份情意叫她如何承受。
流萤一直在注间观察诺颜的面色,又说:“幸好不是你中毒。昨天一接到黄掌柜的消息,心里就一直担心,听来人的口气,你还活蹦乱跳的,但终究是不放心。直到刚才,我在窗外,见你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才相信你真的没事。”
他的话音很平淡,但诺颜听得出里面包含的无限的关怀,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啊。问道:“你那么早就来了吗?我都没发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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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得远嘛。我见你是一个人在房间,所以才敢来叫你。”说到这儿,语音变得干涩。
诺颜知道他的意思,开头不敢进来找她,是担心熠瞳会来。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歉疚,流萤对她的情意,她如何不知,但是此心已属一人,只好装作看不见他眼中的深情,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
“对了,你要那解药干嘛?是谁中毒了吗?可是那毒很厉害,中毒之人只要片刻就会丧命,拖延了这么久,你就是得到解药也没用了。”流萤又问。
诺颜可不敢告诉他是为了替熠瞳解毒,生怕他变脸,又把解药给抢回去了。他和慕风不一样,他不是熠瞳的孪生兄弟,而且,他还把熠瞳当作最大的仇人。
含含糊糊地回答:“反正我有用处,具体的嘛,以后再告诉你吧。或者,你可以回去问莹露。”
“还跟我卖关子啊。”流萤露齿而笑,不疑有他,“我这次来,不仅是送解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要我帮忙吗?”诺颜将解药小心地放进怀里,问道。
流萤轻轻笑出了声,说道:“当然要你帮忙,你不帮这事可办不成。”
诺颜刚要再问,流萤却突然抬手止住了她:“等等。”他收敛了笑容,走到窗前,望向窗外,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
诺颜紧张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流萤紧绷的脸才松弛下来。
诺颜忙问:“怎么了?”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可能是听错了。”倏地又是一笑,“整天打仗,神经绷得太紧,老是疑神疑鬼的。”
听他提到打仗,诺颜终于忍不住劝道:“流萤,你能不能不打仗了?战争会使很多人流离失所,死于非命,当年你曾逃过难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流萤邪邪地一笑:“当然记得,我们可是一道逃过难哦。”
诺颜恼怒地说:“我在跟你说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