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颜不认识似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我过来不方便,怕被人看见,只能带这个给你。要不,我去给你熬点粥。”
记得静宜宫的厨房里面有厨具,诺颜转身想去厨房。
熠瞳立刻止住她:“站住,我不喝粥,更不想喝你熬的粥。”
“你到底想怎样?”诺颜心中也来了气,但回过身看见熠瞳没有血色的脸,心又软了下来,放缓了语气问:“你的伤重,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找来。”
熠瞳无奈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不像过去那样生他的气,离开他呢?硬起心肠说:“只要是你拿来的,我都不想要。你走吧,你去找慕风,让他进皇宫。皇位我还给他,以后他做皇帝你做皇后。遂了你们的意了。”
诺颜气恼地说:“为什么你还在说这种话?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做慕风的皇后。你不是一向很英明很睿智的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糊涂,钻牛角尖?”
忽然又象悟到了什么,惊慌地问:“你不是说要等除掉萧相,政局稳定了以后才把皇位让给他吗?他在外三年,对朝政不熟,怎敌得过萧相?难道,你的伤,你的伤不要紧吧?不要紧的,对不对?”
熠瞳提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起身来说道:“我体内的毒已经排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不想太劳神,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对付萧相的方略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写给慕风。而且慕风有左尚书给他撑腰,应该有较大的胜算。只是要小心事后左尚书成为第二个萧相。”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熠瞳疲累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强自撑着,不愿诺颜瞧出他的不支。
诺颜叹道:“也好,你的伤是不应该过度劳累。这样吧,我去通知慕风,让他进来代替你。今晚我们便出宫,我们去找一个适合养伤的地方,以后再也不来都城了。”
熠瞳却嘲弄地一笑:“我可没说要同你一道出去。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待你特殊,其实是为了麻痹萧宰相,让他以为我沉湎于女色。让你义父来都城,也是为了让萧相心中有所顾忌,逼他提前采取行动,我好趁他准备得不充分时打败他。”
停了一会,调匀了气息,又说:“如今,既然让慕风来接这个烂摊子,我便可以到江湖上逍遥自在去了。养好了伤,天底下有的是美娇娘。以前,在山庄,总是听那些人谈起外面的销金窟,我可得去见识见识了。”
诺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嗡嗡直响。他不是说要同她一道,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吗?他不是说只娶她一个做妻子,还要同她生下一大堆的儿女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
语不成声地问:“你不是说,要同我一道去隐居吗?”
望着诺颜受伤的样子,熠瞳的心阵阵揪痛,但他只是哈哈一笑:“你真是单纯得可笑,男人怎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让你每天只吃一道菜,你可受得了?”
无情的话,像一把利刃刺在诺颜心上。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再也不要见到他。诺颜转身奔出了房间,奔出了静宜宫。本能地避过人,恍恍惚惚地回到甘泉宫,进入卧室,钻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失声痛哭。
诺颜刚一离开静宜宫,熠瞳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大口血,头一阵阵晕眩。他无力地倒在床上,真想就此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死在静宜宫。
他要溜出皇宫,悄悄地死在外面。就让诺颜以为他是个薄情郎吧,让她忘了他,以后和慕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得出来,慕风
熠瞳只啃了一口,便扔到地上,怒道:“又冷又硬的,明知我在养伤,还送这种东西给我,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