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落榜,谁家小娘子愁断了肠?
青衣这副模样,神白须即便不回头也能想得到,他本就笑着,说到这里,便咧着嘴笑。
青衣也发觉了,她忍不住的俯身伸手去捏神白须笑咧的脸,那人装作吃痛,青衣不依不舍,转而两只手捏住,左右扯了扯,揉成一副鬼脸。
一来二去,小娘子才好似消了气,饶了这位“落魄郎”。
“说说那二十三豪都是哪方天地的英雄好汉。”
神白须轻轻拍了拍青衣的小腿,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在文治十二列之中的,从下至上,分别是文豪青方青孟然,书圣李桂李取声,文圣高至颂,白晓生,森成玉,秦慧,千机门沈心挽,柳柏苑许青才,崇仙云澈,散仙柳问风,宋瀚文,狄千卷。”
“其中灵师三位,药师三位,善用屠龙术者两位,国之重臣两位,宗门巨擘两位。”
“十二位文豪皆在李世卿亲手提笔之下写就,其中首要皆在于这些人大道之宽宏,而非于世间所做的贡献,或独树一帜各领风骚,或孤峰独立睥睨天下”
“其实最早双李题榜之时,就有过对于群豪世载的录入要求有过争执,李布施以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能够闻名于世就必定于这个国家的贡献不可或缺,他的存在理当都是民众认可的。”
“李世卿则不以为然,他以为,之所以能够成就豪雄之名,无一不是挣脱世俗桎梏者,于天地间纵横寰宇不逾矩者,贵在道心之宽宏。”
“很显然李世卿的看法更出众,因此李布施也选择了妥协,因为在这芸芸众生之中,想要天底下所有人同心共治,这并不现实,而一个国家的根本属于人民这种策略只在政治上。”
“群豪世载并非政治,只是对于这天下间枭雄的一种敬仰,其中意志,各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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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须点了点头,对于文豪十二位,其中有几位他有所耳闻,而有些,则闻所未闻。
这也说明,神骁这片土地太大,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成为一个当权者,时代在前进,人的思维与追求也仍旧在更迭,当真应了那句话,人各有志。
“那么那十一位武豪呢?”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前者文治并非侠者,仅是各自有道,而后的武豪,却将那些有对国家巨大贡献的豪雄记载在了其中。”
“剑魁离玄机,斩龙人李心素,千机门轩辕侯,天罡点朱砂,道祖张道一,大天师沈长生,北海枪仙林邀月,白衣僧人何以舍,守墓人暨折心,儒将楚不择,天奇武侯张策言。”
“国之重臣六位,散仙一位,道庭天师两位,修剑一位,佛门佛陀一位。”
神白须微微挑眉,不仅仅是对于点朱砂这么一个武治文职的诧异,更多的,还是对张策言这位所谓天奇武侯的武豪的惊讶。
“剑魁居然不是你?”
神白须故作惊讶的转头看向青衣,后者眨了眨眼,脸色一红,没由来的有些羞赧。
转而一想,知道了神白须又在挑逗她的青衣跃下马背,直接就坐在了神白须的肩膀上,两只手抓住他的耳朵,也没用力,只是握着。
只是神白须没想到,青衣要比自己想象的轻许多。
“因为那一甲子,我都苟且偷生避世不出,更何况四甲子的消失,世人早就忘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所谓?”
坐在神白须肩膀上的青衣笑道,她低头看着神白须。
“那照这么说,你四甲子的无敌是吹出来的咯?”
这缺心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句直接就把青衣的心拽了下来扔在地上。
这话一出,青衣的心莫名一沉,不说话了,神白须心知说错了话,伸手拍了拍青衣的大腿。
“我…并不在乎这份别人给我戴上的这头衔,你……很在意?”
她小声问了一句,握住神白须耳朵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神白须吐出一口气,松开缰绳掰住青衣的腿致使她直接滑了下来,他背起青衣,她埋头在他的脖颈处。
“我来这到个国家也就不过个一月罢了,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无敌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们神骁不都说太过强硬的女人都克夫吗?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里,饶是青衣也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抓了抓神白须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
“她陈拾玉无敌四甲子,关你青衣什么事,我只知道你输给了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哪怕有一点比你那昏暗无光而蝇营狗苟的两百年要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青衣已是体温上升,心砰砰直跳,好像就快跳出来了一样,贴着神白须的脸也很快发烫。
他哪里是不会说情话,是不会说,还是天性使然?
一个读过这么多书,见过这么多人,看过那么多事,又走过那么多路的人,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只是无心之言的安慰?
到了这里,她只是心怦怦跳,脸红的像赤霞,贴着他,微微喘气,手越搂越紧。
对,特别,就像那天桥廊说过的一样,可真的是她特别吗?
她就是一个女人,这天底下随处可见的女人,只不过活的久了点,只不过漂亮了些。
他才是她真正的特别,言行举止都把她的心凿的更深,越是向内,越是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惊起涟漪无数。
嘶————
神白须微微吸了一口冷气,青衣直接咬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行浅红色的牙印子。
他也只是笑笑,背着她走在这郁郁葱葱红里透绿的花丛中,一条小径,两个人,一匹马,前前后后,绿意盎然的前路在秋天的盛季下愈加浓烈。
待走到那花丛的尽头,却好似是褪尽铅华一般,繁华的众生于这里止步,而眼前呈现的,却是一片泛着凄凉与默然的沼泽。
兴许是哪里的山水灵闹了脾气,只是把这满川的绿原揉碎了,撒下了一片纱网,让路过这里的行人,泥泞纠缠。
又或许是尝尽了岁月迁移的孤独,这片无人光顾的绿茵最终沉沦于时光的蹉跎,潜入梦中,披上了一层冷漠的伪装。
可这贫瘠的沼泽洼地,却仍旧盛放着五颜六色的彩花,不知是危险的诱惑,还是对这世间的最后眷恋,就那么随风飘着。
老马识途,这年轻的骏马见了这沼泽似乎也摇头,好在它的旅途也点到为止。
这匹白马,来自于荷花泽驿站。
初见那驿站只是个硕大的马场,数以百计的骏马驰骋而去,或成群结队,或孑然奔驰,它们普遍有一种风调,无羁无绊无约束。
就像那管理驿站的马夫,又或者饲养员说的一样。
“他们这一辈子让人骑的故事传了太多,少有背上不放马鞍的跑马,然而无拘无束的灵魂又太可贵,因此自由也有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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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匹马都在驿站有所记载,他们都有名字,而且,都有工资,随着他们的出行次数不断增加,距离自由也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