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说,不同的选择,不同的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理解,但我无法预知。”
“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有过这么一次,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而现在它再次出现,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喜欢这种只能等待的感觉。”
神白须所说有些玄乎,即使是赫尔菈这种存在也都皱了眉头。
不过她对于现在神白须的状态相当满意,从容,轻松。
“鉴于诸如我们这种特殊存在,窥视命运之举或可一知,但这都要付出惨痛代价,你领教过的,缪斯城区那一场灾难,至今仍旧历历在目,但如果…你非要不可,我也不是…”
话没说完,神白须抓住了赫尔菈的手,赫尔菈心领神会,知道下文的话不能再提。
“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不是吗?还是说,你想听听我的建议?”
赫尔菈无奈。
“我不是一个擅长坐以待毙的人,但也并非只会逞匹夫之勇,如果这真的是命运所为,我无话可说。”
“可我绝不会看着它,等着它到来,这是一种折磨。”
赫尔菈贴在神白须的肩膀上,微微叹息。
他终究是不肯让自己作为奉献之人。
所谓的奉献之人,便是承载灭世之匣的载体,为选中者作替罪羊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第二条命。
用赫尔菈的命来渡过这次劫难,神白须是绝对不也会去做的。
“我并非不信任你,小知更乌,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完成你的使命。”
小知更乌,赫尔菈给神白须取得小名,意为抚慰伤痛的良药。
“赫尔菈,我不准你再提这件事,什么所谓的使命,杀人吗?”
“用人命去解决问题,这是懦夫所为,摒弃我为人的事实而让我应召兽性的呼唤,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绝不会那么做,你也不要再那么想,好吗。”
能让这位灾厄魔女噤若寒蝉同时服软而又妥协的,唯有眼前的神白须。
并非因为他被选中者的身份,而是他曾经在星渊之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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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决然的面对自我的命定之死与灾厄阴影,并重新选择属于自己的命运,这并非是谁都能拥有的勇气与品质。
而神白须,却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打碎了钥匙的同时,还保住了身为匣子的赫尔菈,并且毁灭了黑渊组织想要通过杀死赫尔菈取得匣子的灭世计划。
真正叩动赫尔菈心房的,并非是因为神白须的选择,而是他在绝望之时仍不放弃自己身为人的意志。
以及,凯歌蕾蒂。
作为黑渊的首领被神白须抽走了星辰卷轴,彻底沦为一个凡人,被神白须关了起来。
尽管凯歌蕾蒂在之后敞开心扉向神白须妥协,但是对他的态度仍旧处于敌意。
“呼…我会想办法的,赫尔菈,我们会共同渡过的,同时,你不要再做玉石俱焚的准备,这事儿永远不会再有。”
神白须轻轻揉捏着赫尔菈的手,轻声安慰道。
“哼,我真应该好好谢谢屋子里的那丫头。”
“我的小知更乌以前可从来不会凶巴巴的吼我,这才相处多久,你就变得三天不着家,五天不见面…”
话还没说完,某人就堵上了她的嘴,赫尔菈再次服软,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神白须。
“你要活下来,然后向所有人证明你是正确的,答应我。”
“我会的。”
夜已更深,星辰皆已安眠,而在黑月照耀之下的人,早已披上那层命运织作的面纱。
清晨,9:30分,向日葵咖啡厅早已整工完毕,两人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标准,已经准备歇息,咖啡厅也正式歇业。
而阿尔忒弥斯城区,才只是刚刚开始它的新的一天。
在星罗棋布的每条宽大马路上,有人步行,有人驾车,有人身影匆匆有人从容不迫。
但无论他们怎么变,脸上都没有危机感,只是生活在这种平淡的日常中。
“白先生,琉璃河游乐园现在会不会已经人满为患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去早回?”
伊芙琳装束整洁,依旧是飒爽的马尾辫,神白须扎的。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亭亭玉立,而神白须,在一旁整理书籍。
“放宽心伊芙琳,琉璃河能被誉为阿尔忒弥斯城区最大最知名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游乐园,岂能因人满为患而不能营业。”
“你当它是我们向日葵咖啡厅啊,说关就关说开就开。”
伊芙琳笑了,脑袋靠在椅子上。
“您这句话是不是在说自己懒啊?”
“我算勤奋人了伊芙琳,你想啊,我屁大点儿就出道社会谋生了,又经历了战乱,政治阴谋,天灾人祸。”
“而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跟自己爱的人永远经营这家咖啡厅而已,我这么起早贪黑朝九晚五的勤快人。”
神白须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无比痛苦的人生经历。
伊芙琳看着神白须的背影,她知道,他变了,彻底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眼神中充满戾气与仇怨的那个神白须征御了。
而她也相信,今后更不会再出现那个神白须征御。
“这么说来,我们有些像诶。”
伊芙琳起身,绕过柜台,她搂住神白须,从背后感受着他的心跳。
“所以啊,我总觉得我们的相遇,是早有预谋。”
神白须将所有书本都放置好位置,他同样转身搂住伊芙琳。
这一对小情侣似乎怎么腻歪都不够,他们之间所存在的热情只增不减。
而外面的世界,自神白须和那些军火狂徒都消失之后,这个世界迎来了难得的清净。
就连终焉的人也都已经闲了起来,而此刻,身在无尽之海的风上御神策。
“老大,您为什么把神白须看的那么重要?”
“嘿,我就不明白了,这家伙可残害不少我们的同胞,如果真的可以凭借赎罪来偿还而获得原谅,我觉得,理应也不应该是我们说了算的吧。”
“玛顿格斯,你问我的这个问题,终焉高层已经连开会议好几天了,结果也已经得出,一切尘埃落定。”
“巴伦比斯库玫菈的抉择,难道不比我们?”
御神策看着桌面上堆成山的资料毫无兴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
其实御神策是个体面且文明的人,他曾经也是不得了的天纵之才,不然怎么可能能跟神白须理论对峙。
只是他已经化繁为简,只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是,不要以为这样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相反,他看的未来也非常深远,不然怎么会做出邀请神白须成为维序者的疯狂举动。
“您要不说,我还给忘了,库玫菈女士为什么会同意这件事,不觉得很奇怪吗?”
“玛顿格斯,你是白痴吗?你问我?”
御神策跟看傻子一样看玛顿格斯,这位规则者总队长一时间也有点儿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蠢。
“神白须所拥有的思维和看世界的角度比起我们宽广太多,在我看来,他其实是一位不输库玫菈的政治家,同时,他也拥有深不可测的军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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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终焉对峙这么久,可不是单单凭借着所谓力量这一外力,最重要的,还是靠脑子,当然,他的强大也的确是众人皆知的。”
御神策对于神白须是相当看好的,所谓英雄相惜,也不过如此。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得见识见识,我听说,他同意了骸骨森的维序驻守?”
“我也很惊讶,他居然会不顾伊芙琳的感受直接同意,又或者,是伊芙琳同意了,我不清楚,但,万幸如此。”
“哈哈,在我看来,真正厉害的是那个叫伊芙琳的女孩儿,而不是神白须征御。”
玛顿格斯哈哈大笑,一想到堂堂神白须因为一个女人而从良,就感觉有些好笑又荒谬。
“谁说不是呢。”
御神策观摩着整个无尽之海的地图,他思考着些什么。
母亲,我终于明白了您所说的爱是什么了。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了爱而放下心中的执着,而这放下所需要的勇气,正是爱。
我也好,神白须也罢,我们的确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甚至可以说,就像是知己一样,只是命运不同而促使了不同的人生罢了。
我也可以放下心中的执着吗?
或许我早就放下了,但我觉得还没有,但我保证我会像父亲一样,毅然决然的为了自己所爱,奉上一切。
时间很快来到午后的13:45。
已然一切准备妥当的两人在向日葵咖啡厅的门口。
咔哒——
门被锁上的声音,神白须抽出钥匙,揣在兜里,他今天打扮的相对随意,黑色的长裤和白色的衬衫,以及一件外套,一旁的伊芙琳同神白须相似,只不过长裤是天蓝色的。
走在大街上,的的确确有那么一股小情侣的感觉,一眼望去的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这两人最为显眼且最为出众。
36号路列车,驶向琉璃河的所在地。
路上两人坐在列车中,共同欣赏同一处风景,两人双手合十,神白须抓着吊钩,伊芙琳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等待。
叮——
列车门打开,稀少的人群纷纷走出列车。
看样子去往琉璃河的人仍旧络绎不绝,神白须抬头看了一眼路牌和指示屏上的时间,又看了看伊芙琳,她在等待着神白须的下一步动作。
两人离开了车站,搭乘一辆自动车前往琉璃河。
琉璃河,位于禾格利特城区分部终焉的北侧,而终焉柱,就在琉璃河的东北处。
曾经,任何在终焉柱附近的产业链都属于高危产业,因为一个人,神白须征御。
这家伙破坏终焉柱的同时必定会引起不小面积的破坏,甚至城市破坏。
事发之前的缪斯城区,在破坏缪斯城区分部终焉的时候,神白须几乎拆掉了整座城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但现在不一样了,尽管现在对于神白须的消失还不能十拿九稳,但至少给了终焉柱附近的产业不小的喘息机会,得以继续繁荣。
“两张无兑换成人票,您拿好。”
大厅前台的接待人递出两张门票。
按理说,门票不应该是她授予,大部分人更愿意去自动售卖机那里自取门票。
但是眼前这一对小情侣比较特殊,他们购买的是,无兑换门票。
什么意思呢,持有普通门票可以根据在琉璃河游玩的项目,在离开的时候前往中央大厅兑换物品,大多是一些纪念品之类的。
而无兑换门票,是需要记录身份然后验证,并且无法兑换纪念品,但琉璃河会保存验证人的身份,并记录他在琉璃河的一举一动。
这位前台的接待小姐似乎也察觉了,在他眼前的极有可能是公关人物或者一些刚刚从监管部门解锁身份信息的人。
但至少,不是她能接触的,不过好在西方国度的政府人员都特别亲民,所以不会有普通民众去揣摩公关人员身份这样的事。
“谢谢。”
神白须笑了笑,一旁的伊芙琳亦是如此。
两人走进琉璃河游乐园,远处的巨大摩天轮引入眼帘,人流涌动,倒也称不上人山人海,但是却很热闹。
琉璃河占地不小,十五千米平方公里的占地都已经超过禾格利特分部终焉了。
现在,两人站在地图栏前面,两个人同时仰着头。
“白先生,我们在这里。”
伊芙琳伸出手指了指入口处。
“那么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神白须此次出门的身份是承担者,伊芙琳尽情游玩,神白须承担一切费用。
“您看这条路,一路向下我们会经过自然环境公园,动物栖息管理,海洋生物生态,天文馆,最后再绕回来我们还会经过,恐怖谷,跃上云头,飞云探雾。”
“我刚刚用手机搜了一下,这条路线是大多数新老游客最佳选择,也是推荐最多的,能够一次性游玩大多数评分颇高的娱乐场地。您说呢?”
伊芙琳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神白须,神白须拿着瞅了瞅,往下滑了一下屏幕,一目十行,很快就还给了伊芙琳。
小主,
“呼,最佳选择,最佳搭配。”
神白须身体后仰,左手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右手食指指了指伊芙琳,咧嘴一笑,伊芙琳亦是如此。
两人达成一致,伊芙琳带头,神白须跟随,这毕竟一开始就是因为伊芙琳想来而进行的旅行,谁说了算,当然也是伊芙琳。
两人走向琉璃河的深处,一场欢乐之旅即将开始。
自然环境公园,位处于琉璃河的北侧,步行三百米穿过白鸟笼娱乐设施便可抵达。
一路上,各种娱乐设施发出的声音,人的喊叫,以及路上行人的脚步声,都表达着一种东西,欢乐。
这便是娱乐一词出现的最佳初衷,一种能够给人发自内心体验的一种快乐。
诸如琉璃河这种大型游乐园,其他城区也有不少,例如菏泽区的葡萄树游乐园,那可是比起琉璃河只大不小的游乐园。
但是知名度热度就相对低了一些,但不代表它就比不上琉璃河优秀。
爱心协会,即娱乐提供协会中心。
这是一个世界知名组织,他们同丹普罗亚教会,红十字协和会,捐献资助协会中心,社会资助中心,都属于慈善协会,同时,也属于爱心事业。
而娱乐提供协会,顾名思义,提供娱乐玩法以及设施的特别部门,他们主调提倡,“让顾客舒心的选择,安心的游玩,开心的结束”为核心。
在对于世界各地娱乐设施的布置,可谓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只有在他们认证许可并试验过后,才能正式向各大娱乐设施部门提供自己推广。
娱乐协会最初的创始人,被誉为“孩子王”的巴布提亚先生,这位尽管年至八十也仍旧会吃着棒棒糖坐上摇摇车尽情心意的欢笑。
在他看来,人生中没有什么事比快乐更重要了,而他的孩子,艾奎提尔很好的继承了他的心愿,仍旧在娱乐行业保持初心,为更多人制造快乐。
很快,六百米的距离对于能够徒步横跨提诺琼斯雪峰的两人不过是家中转悠,楼下到楼上的距离。
硕大的生物棚呈现在眼前,四五个占地千米有余的生物棚覆盖在大地上。
通过特制型晶化玻璃看进去,有雨林与沼泽,山地与平原,以及一些被布置在特殊场地的珍稀动物。
其中就有两人在提诺琼斯雪峰看到的班洛尼鹿,它正漫步在密林中,时而探头,早已把这里的环境当做了家一样。
两人很快进入生物棚,清新空气扑鼻而来,清凉的风拂面而来,尽管比起哈克维山脉的风差些野息,却也令人心情舒畅。
“白先生,您说,这些动物被抓到这里不会因为环境不适而失去本能功能吗?工作人员是如何让它们喜欢上这里的?”
伊芙琳看着身旁景物的动物,一时间在城市中突然踩在土地上让她有些不适,只觉得有些滑稽荒诞。
“伊芙琳,你知道驯兽师吗?还有灵师。”
“在自然环境探索与研究之中,他们的身份至关重要,在一千个人里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位拥有驯兽师以及灵师天赋的人。”
“他们在自然学界就像是珍珠一般的存在,比起那些藏在山地深处的神兽更加稀有。”
“驯兽师…我可以理解,就是调教动物的,灵师…是干什么的?那照您这么说,驯兽师和灵师岂不是国宝一样的人物。”
伊芙琳神采奕奕,对于神白须所说的这两种拥有特别能力的人感到深深的好奇。
“哈哈哈,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相反,他们就生活在我们身旁,而且离我们非常近,你看那边。”
伊芙琳顺着神白须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位清俊的男子,他着装简素,给人一种整洁清新的感觉,气度不凡,他手中拿着一块肉干,在诱导一只小狼崽向他奔跑。
而其余的成年狼也窝在一旁观看,仿佛很放心自己的孩子和那白衣男子玩耍,同时,周围的观众也都发出惊叹。
“那位就是一位驯兽师兼灵师的工作人员,双重身份,国宝中的国宝,这种人物在自然研究协会说话可是相当有分量的。”
难以想象,狼这种生物可以完全不排斥人类。
不同于在哈克维山脉的阿尔罗伊苍狼,那是一种灵兽,而在琉璃河这里的生物棚中,则只是普通的森林狼。
它们野性十足,冷血且孤傲,在狼种之中也属于比较强大的一个部落。
它们注重亲情,善于群体狩猎。
而能让森林狼从北向西迁移,去适应一个完全不属于它们的生活圈,是非常艰难的。
在自然学界中,了解一个动物群体适应的生存环境要比了解它的习性更重要。
保护动物并不是将它们圈养起来,而是告诉那些可能会狩猎它们的猎人会有的后果与惩罚。
动物们遵从生存法则繁衍至今,尽管它们同人类的生存体系完全不同,却也可以从中看到它们的生物群体其实和人类相差无几。
而连接着人类与自然的枢纽,便是驯兽师与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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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您还没告诉我灵师究竟有什么特殊能力呢。”
伊芙琳歪头追问道。
“灵师这种职业需要特殊的天分,也就是共鸣性,同万物共鸣的特性。”
“那是超越普通人才拥有的一种异能,当然,相反他们也要承受一定的代价,不同的灵师代价各不相同,但都不会伤害到他们本身。”
“简单来说,灵师,就是能懂得自然语言的器灵师,”
伊芙琳意识两人边走边聊,神白须心领神会。
“器灵师…是什么,白先生,您这么强大也是器灵师吗?”
“哈哈,伊芙琳,如果你要问这个,那可就要扯远了。”
神白须笑了笑。
“您说说看吧,嗯…如果实在太浪费口舌,您可以简短一些。”
伊芙琳笑到。
“器灵师来自非常遥远的万年以前,那个时候人类对于魔力的掌控并不是相当理想,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强大的意志来驱使魔力。”
“在这个世界,魔力可以随着人意志的转变而变得更强,这是最初人驾驭魔力的最低形式,以情绪的转变。”
“这是有弊病的,若想要驯服属于自己的魔力,是要坚定的意志不错,但驱使它,绝不能以情绪调动,那会不受控制伤害他人。”
“奥日菲特,一位游行诸国知识渊博的魔导师,他是一个见过太多因为以情绪引导魔力而引火烧身的人。”
“于是他行走大地去对魔力,对各种人一探究竟,探求魔力的根本,这致使他经历了不少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