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话让君有些扫兴。君把送到嘴边的酒,又放下了:“又唱反调,你最近总是唱反调,我说什么你都会反对,难道是在中国学会的吗?”
帝却拿出一脸的不屑:“泥们两个在一起,纵是喜欢矫情。让窝来尝一唱,替泥们左个评判。”说着,帝端起酒杯咂了一口:“者是甚么酒?者么上头!窝只喝了一扣,九上头了。”
“这种酒叫二锅头,是这里的服务员推荐的,服务员告诉我说,这酒老便宜了。”君学着服务员的语气说道。
“二过头?怎么起者么个命字,泥,缺定老骗宜吗?”帝紧跟着来了一句。
君和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是的,老骗宜了。”
说着说着,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站起身,大声招呼服务员:“服务院,给窝开意瓶把二年的三锅头。”
服务员用冷冰冰的面孔,告诉帝,他点的酒没有,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给他们另外推荐些什么,或许是嫌弃他们消费太少,或许是服务员感觉被戏弄了,总之,服务员的服务态度,让帝感觉很尴尬。
不仅如此,服务员的态度,还让朕,君,和帝都同时感到了扫兴,酒桌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大概是因为疫情的缘故,酒吧变得老压抑了。除了拜金的装潢,和无影的灯光,就只有铿锵的背景音乐,在机械的播放着。那灯球转出的光斑,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就像是发了霉的面包。华丽的酒具散发着庸俗的气息,比人们脸上的笑容还堕落。
好半天,君才用母语说了一句:“这鬼地方的酒吧好严肃,就像是CCTV的直播间。”
朕这一次没有唱反调,而是表示认同的撇了撇嘴,同样是说了一句母语:“我也这么认为,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文明,装模作样的文明。”
可能是他们的话不文明了,尽管他们用的是母语,但还是有人听懂了,并且激起了一点点气氛上的波澜。以至于,从不远处的一张酒桌上,传来了一段清晰的对话。
其中一个声音说道:“听说最近严打,抓了不少人,还有几个老外呢。”
他的同伴接过了话茬:“是,我也听说了,新闻都报道出来了,那些老外也是,干什么不好,跑中国来干那个。现在的中国可不是二百年前了。”
此言一出,仿佛全世界都闭上了嘴巴,酒桌上又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又是好半天,大家静静的喝着酒,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当然,此时此刻的窗外只是一团漆黑,或许看着那一团漆黑,可以让人们回味着记忆里面的春光明媚。
突然!君把酒杯重重的顿在桌面上,忽的站了起来。
朕急忙拉住了君的胳膊,急切的用母语说道:“大哥,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听小弟一句劝,不值当的。”
“我冲动什么呀?我只是想去厕所抽一支香烟。”说着,君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朕紧跟着发出了一阵自嘲的笑声,笑声卡在喉咙里,并没有打扰其他人,只看到朕手里的酒杯,在物欲横流的灯光下面花枝乱颤。他们原本以为酒吧是一个畅所欲言的场所,是一个可以摘掉假面具,解开所有束缚的场所,但是,他们却在沉闷的文明之中,度过了一个,对酒精纯爱的夜晚。这让他们很不尽兴,他们不想回去睡觉,而是还想找地方娱乐娱乐。
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朕,君,和帝除了上头之外,没有半点兴奋,那种无法形容的郁闷,伴随了一路。在那样的时间,路上已经很难叫到出租车了,他们就那么摇摇晃晃的,在夜幕下游荡。
突然!
黑暗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到跟前了……
朕,君,和帝,齐刷刷的回头看,就看见大约有七八个人,风风火火的迎面跑来。也许是八九个人,总之月黑风高数不清楚。而且那些人身上还纹着纹身,也许是贴着纹身贴纸,总之月黑风高看不清楚。哦对了,还有头发,那些人的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显得很不正经。更加不正经的是,那些人手里面,还都拎着棍子。有的拎着的是打棒球的棍子,有的拎着的是打高尔夫球的棍子,还有的拎着的是打台球的棍子。仅仅从气势上看,就知道,那是一伙儿坏人。
为首的看上去,大约有三十九岁半,差一点儿点儿四十岁的样子,但是却染了个粉红色的短寸,显得特别跩。尤其是胳膊,胳膊上纹着一道伤疤,不是真的伤疤,而是用纹身,或者是纹身贴纸,弄了一道伤疤。
不仅如此,他们的肩膀上,好像还扛着两个女人,两个女人很不配合,不停的反抗和挣扎。
话说,跑过来的这七八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厕所抢瓷瓶的那些坏人。他们的车已经被警察扣了,所以只能抗着刘亦芬和拉棒斯,在夜幕下拼命的奔跑。
朕的话让君有些扫兴。君把送到嘴边的酒,又放下了:“又唱反调,你最近总是唱反调,我说什么你都会反对,难道是在中国学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