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曹润金的单位响应号召,采取网络办公,所以曹润金整天呆在家里,忙了一整天才想起吃东西,他刚刚签收了一份外卖,就看见隔壁女人垂头丧气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打架了吧?”曹润金追上去问道。
“你怎么知道?”隔壁女人没精打采的说了一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而且还打败了。”
隔壁女人叹了口气,没搭理曹润金,拿出钥匙开门进屋,曹润金也跟了进去。
“你没事儿吧?”曹润金不失时机的表示关心。
隔壁女人狠狠的踢飞了脚上的高跟鞋,双脚钻进了毛茸茸的拖鞋里,然后气呼呼的走进房间,把手里的包包重重的摔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吓人。
曹润金赶紧把高跟鞋捡回来放好,又把洒在地上的东西放回包包里面,这才大着胆子走到隔壁女人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还没吃饭了吧?我正好给你点了一份外卖。”说罢,曹润金把手里的提袋晃了晃,拉着隔壁女人坐了下来:“快吃,还热着呢,吃饱了才有力气踢高跟鞋呀!”
隔壁女人仍然气呼呼的不说话,打开饭盒就是一阵狼吞虎咽,也不知道她是发泄,还是真的饿了。但是曹润金是真的饿了,他看着饭盒里面的饭菜越来越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内个什么,你先吃,不够我再点儿。”曹润金说着,就掏出手机,又点了一些吃的喝的,而且还要了一份隔壁女人最爱吃的小龙虾。
之后,曹润金才试探着问原因:“到底怎么了?”
隔壁女人啊呜啊呜的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姓徐的内个混蛋撬走了我的业务。你知道吗,我本来是可以赚到一千万的,他也可以赚到一千万,结果他甩了我,直接跟客户谈,独吞了两千万,我一毛钱都没有。”
曹润金一辈子也没见过一千万,他似乎被那样一个巨大的数字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说道:“那么多钱呀!我从朱元璋的时候打工,干到现在,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隔壁女人突然停下了咀嚼,一脸的信誓旦旦:“我不会就那么算了的!”一句话说完,隔壁女人又重新拿起勺子,继续狼吞虎咽,仿佛把饭盒里面的饭,当成了徐小印。
“你别那样儿,我害怕。一千万是挺多的,但是为了钱蹲监狱就不值了。我跟你讲,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这次没赚到钱,但是至少没赔钱呀,你看我们老板,这几个月一直赔钱,赔的都快破产了,不是仍然干的挺嗨的嘛……”
“杀了他我也得先找到他呀,他现在躲着不见我,也不听我的电话……”隔壁女人呼呼的喘着粗气,两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沙发对面的电视机,当然,电视机并没有打开,只是一个漆黑的屏幕。
隔壁女人话没说完,第二波外卖又送来了,曹润金赶紧去开门,就连外卖小哥都感到诧异,盯着曹润金一个劲儿的说:“你不是隔壁的嘛,没弄错吧?”
曹润金赶紧说:“没弄错,没弄错,这两边的外卖都是我点的。”
憋了多半年,隔壁女人总算是找到个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让曹润金把酒柜里面的酒,全都拿出来,要配着小龙虾喝个痛快。
然而,才喝了两杯,隔壁女人讲话就开始语无伦次了。只见隔壁女人的脸红红的,打着酒嗝,曹润金舌头也开始打结了,而且话也多了。
就听客厅里面一次又一次响起一些豪言壮语:“干!满上满上,再来一杯。”
“我跟你讲……”曹润金一把搂住隔壁女人的脖子,就像亲兄弟似的:“你……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活……活过来的。”其实就算不喝酒,只要一紧张,曹润金的舌头就会打结。只见曹润金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给隔壁女人看,啰啰嗦嗦的继续说道:“三天只许出去一……一趟,屋里屋外戴着口罩,弄的我连烟瘾都戒了,车站机场到处都是大白,见人就举起枪,测……测体温,体温高一点儿就……就抓起来,关……关进隔离点儿,吓的我半年都没敢离开这……这条马路。而且这事儿还诛……诛连九族,所以过年我都没……没敢回老家。”
隔壁女人听罢,红红的面颊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半年,嗝,我在海外呢。”
曹润金听罢,顿时变得一本正经:“你在海外,怎么还……还让人撬了生意啊!”
“姓徐的那个混,嗝,蛋,不是外国人,是我的老,嗝,老同学呀!”
曹润金一听急忙接过了话茬:“大学同学吧?我一猜就是,学历越高越混蛋,所以我都不上大学。”
其实隔壁女人有所不知,并不是美容院的女老板提出不干的,而是徐小印突然说不租了,限美容院三天内搬走,女老板说了一车的好话,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业。徐小印刨了隔壁女人的业务,当然担心隔壁女人会去找他的麻烦,所以才匆匆忙忙的关闭了美容院。与上千万的佣金相比,美容院那点房租实在是微不足道。而且,甩开了别隔壁女人之后,徐小印才知道,那单生意的佣金其实是百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