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越发达,越平等。”林靖玗一语中的的总结了两人的对话。
祁谓风也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亦步亦趋走进了东水门,一进城,映入眼帘的门匾就是“税务局”,顾名思义应当是收取商家税额、负责进出口贸易的地方。
而在税务局旁边则是声名远扬的“矾楼”,住店、打尖、吃茶、饮酒等客人络绎不绝。
二楼为酒肆,按管调弦不绝如缕,一名身着男式帽衫的女子备受众女拥护,她举着酒壶游走在达官显贵之中,边喝酒边吟诗,岂不快哉。
随同的男子长相儒雅白净,穿着正二品紫袍,戴六梁冠,看样子是刚下朝不久,还没有来得及更换朝服就被女子拉来饮酒作乐了。
“这是何人?”林靖玗轻声问。
“叔父!”祁谓风尚未开始回答,楼上的女子就发现了他们。
叔父?!
莫非是祁谓天的嫡长女、尹祁国大长帝姬祁昭淳?
“叔父何时而归,怎不与本宫道来?”祁昭淳的容貌与祁谓天如出一辙,但祁昭淳浑身正气,与祁谓天又南辕北辙。
“方至。”
“叔父旁侧之人是君奚国的面涅将军秦叔钰吗?”祁昭淳眼中的八卦之色溢于言表,使得正二品男子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帝姬雅正”。
林靖玗对这名帝姬颇有好感,于是站在原地,双手抱拳道:“正是末将。”
祁昭淳眉目含笑的打量着林靖玗,心直口快道:“果真如传闻中的颜丹鬓绿、轩然霞举。”
“咳!”男子猛烈咳了一声,仰首伸眉地瞥了林靖玗一眼,怫然不悦。
祁谓风微微扬首站在楼下,看清楚了正二品男子的模样,随后转移话题问:“帝姬方才在探讨什么呢?”
祁昭淳微醺的倚在栏槛之上,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醉意染上了腮边,浮现出酡红,连鬓边的绯红海棠仿佛也喝醉,随着主人微微摆头而轻颤不已。
“适才本宫与大家在探讨女子何以为才?”
“哦?那么大家有何见解?”祁谓风好似被这个话题吸引了。
祁昭淳轻揉着太阳穴,细数:“是相夫教子,或是独善其身。”
“帝姬认为何者胜?”
“非也,俱胜矣,相夫教子是以辅才,独善其身是以成才,两者皆为才,平分秋色,不分轩轾,不相贵贱。”
如此前卫的思想竟出于帝姬之口,难怪尹祁国女子地位高,看来都是这个时代女性思想的觉醒,先驱者执炬迎风,后来人继往开来,才得以开创当今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