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奚方池刚步入马车内时,林靖玗也跟了上来,他一把抓住马车帘子道:“我也要进宫面圣。”
紫檀出事圆滑,通晓人情世故,毕竟这里是林府,本来有理而来,争执下去就无理而去了。
紫檀挥了挥拂尘说:“咱家只要将郡公带到就行了,其他人要去,那是其他人的事。”
他挑了一下眉示意羽林军撤退,然后踱步到林老君,面前拱手作揖道:“方才多有得罪,望老夫人见谅。”
林老君也是识得大体之人,她伸出右手,微微举了一下,客气地回应:“多礼了,阁下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紫檀看着林老君如此大度不计较,便徐徐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
林靖玗和奚方池同坐在一辆马车内,这是月夕节之后,他们两人首次靠得这么近。
尽管同在一个屋檐下,奚方池却一直和他冷战,有时甚至直接忽视他,这让林靖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林靖玗挪了挪腿想要靠近奚方池,但奚方池紧闭双眼,不愿看林靖玗一眼。
明明马车狭窄,他却感觉隔着一条银河;
明明触手可及,他却感觉相距漫漫长路。
“你没必要跟来的。”奚方池发觉了林靖玗幼稚的小动作,他蹙起眉头,不爽的大幅度往内侧挪了挪,看似想离林靖玗更远一点,实则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可林靖玗看到了奚方池退缩的动作,以为奚方池很反感他,便没有再进一步靠近了。
毕竟奚方池从小就接受儒家道德洗礼,是一个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人,他本应该站在朝堂上发光发亮的,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人耻笑。
奚方池看着林靖玗半天没有反应,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更幼稚。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这么在意林靖玗,他究竟是何时开始接纳这个死断袖的呢?
神威开门的声音告知他们已经到了玄武宫门口,马车不得入宫内,因此林靖玗和奚方池下了马车,步行到国主的寝宫——紫宸殿。
殿内奚方洺懒散地躺在龙椅上,怀里抱着两个环肥燕瘦的美人,他醉眼蒙眬,黄袍半敞,下巴生出了青渣,不修边幅,一脸荒淫无度的神色跃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