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乱花钱……”念无把那束蔷薇以及零食小心翼翼地放到液体罐的正前方，“这个深红色的叫蔷薇……你不是说很想要别人送你一朵花嘛……我找了好多好多的花语，就发现这个适合咱，‘只想和你在一起’……”

“还有这个，”他眉飞色舞地指了指花旁边的零食，“这个东西叫熊掌酥，它真得跟熊掌一模一样欸，一路上我没忍住吃了好多个……真的很好吃……不对，我是说熊掌酥好吃，不是熊掌好吃……”

“没有你在的日子，真的好没意思……”念无单手撑着脑袋，静静望着溶液罐内的人，好像期待着他的回应，“整天都是打打杀杀打打杀杀……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变成只知道杀人的工具了……”

溶液罐内的狐族兽人紧闭着双眼，面带惬意……这让念无想起了以前，他总是这样听着自己讲故事，但以前他会歪着脑袋听，睁大好奇的眼睛，像是只小猫。

“你能跟我说说话吗……”他轻轻隔着罐子抚摸他的脸，以前触手可得，甚至还能偷偷摸摸rua上几rua的脸蛋，现在却变得遥不可及了，“等我，我……”

视线模糊，似是眼泪婆娑，他望着墙上照片里被定格住的笑容，暗自庆幸，一直走不出来的是他啊……

他还在等那句下午好或者晚上好，就像以前一样，每一次的休息都有午安，晚安，每一次睁开眼睛醒来就是彼此的脸庞，每一次在需要的时候都在对方身边……

可好像已经等不到了。

念无抬头看来看时间，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自己的穿着。

他早就从小仟那听说了，战争要开始了，足以倾倒世界的战争，足以燃烧世界的战争。

“祝我好运。”

念无站在床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溶液罐，随后松开手任凭自己从万米高空坠落。

他特意选了靠近边缘的房间，就是为了此刻。

他很享受这个过程，命悬一线的感觉能暂时忘却思念成疾的痛苦，耳畔的风声就像是记忆的引线，偏偏这种时候他总能回忆起什么来，有的时候是挑逗某人看他生气，有的时候是偷看某人看他害羞……

他唇部微微一张:

“晚安，阿曜。”

……

房间内，仟释昱天的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

他看也没看液体罐中的兽人，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东西，只是蹲下身凝视着地上的花与零食，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猛地站起身抬起脚踩了上去！

破碎的花瓣，折断的花枝，零散的熊掌酥碎屑……连同着记忆中的念无，一并都被仟释放昱天自己否认。

“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