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苏用鄙夷的小眼神斜着景婪,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昨夜下了雨,院子里还有些潮湿,地面上还残留有湿漉漉的枯叶。
纪林苏走过井边时,脚步突然顿住。
他探头,往井里看去。
这口井很深,哪怕是白天,也无法清晰的一眼望到井底。
两侧石壁上长满了青绿色的青苔,视线遥遥落到井下,因为光线并不充足的缘故,清澈水面都被染上了一层黯淡色泽。
纪林苏眯着眼睛,在水面看到了昨晚掉进去的水桶和麻绳。
麻绳团成一团,缠绕在一起,随着水波轻轻浮动着。
纪林苏正准备收回视线,水面却忽然波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
他这时才看清,那不是水桶和麻绳,而是一颗眼睛流着血的人头。
人头的面部皮肤已经泡得腐烂发白,湿漉漉的黑发纠结成一团。
泡发的惨白人脸五官扭曲,随着水波荡漾,嘴角被拉扯出诡异的弧度,像是冲着纪林苏咧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晃眼间,再定睛看去,水面上只有一个木桶孤零零的飘浮着。
那张脸似乎有点眼熟。
纪林苏眸光微凝,好像是昨天晚上要帮他打水的那个家丁。
对方想把他推到井底当替死鬼么……
总有刁民想害他。
景婪面色淡淡的站在纪林苏身侧,沉默如忠犬。
纪林苏看到景婪,又想到画皮里的剧情,不客气的开始奴役现成的劳动力,“景婪,现在该你上场了。”
王生把画皮鬼带回了家,该道士去提醒王生,他家中有鬼了。
并且最好让王生的妻子陈氏也知道,书房那位美娇娘来路不明。
景婪颔首,虽然他并不想和纪林苏分开,哪怕是短暂的一会儿,可面对纪林苏,他总是无法拒绝。
原则和底线,都因他打破,却甘之如饴。
只是几个起落,身影翩若惊鸿,景婪便已消失在院落中。
纪林苏看到隔壁院子,有其他家丁摇晃着身躯,如行尸走肉一般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他也跟了上去。
大部队的目的地是灶房所在的院落。
厨房的人正在给排队的小厮侍女们盛饭。
三个大木桶,看起来一桶是饭,一桶是菜,剩下一桶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