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又低又沉,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在濒临死亡之际,终于寻到了绿洲。
纪林苏一时懵了,双手不知所措的僵在半空。
少年一向面对任何情况都游刃有余,却在此时手足无措。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他该回抱还是推开,还是沉默?
纪林苏万分纠结。
景婪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微微倾身,将脑袋埋在了少年的颈窝,眷恋的轻轻蹭了蹭。
纪林苏发誓,钢筋混凝土都没有他此时的身体僵硬。
景婪给他的感觉,像是离家出走的狗狗在外头干了一架大的,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拖着受伤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找主人撒娇抱抱求安慰。
将景婪代入狗,纪林苏突然就没那么尴尬了。
他抬手,摸了摸景婪的狗头,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以做安抚。
情绪外露只在一瞬间,景婪在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看到少年虚虚搭在他腰上的手,男人轻笑,低低的笑声如同琴弦震鸣,悦耳又性感,弄得纪林苏耳朵有些发麻。
纪林苏收回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惯漫不经心的笑容。
“舍得回来了?”少年揶揄。
“嗯。”景婪面无表情的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在纪林苏错愕的注视中,施施然坐下,好像摸纪林苏脑袋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听景婪这么说,纪林苏一秒正襟危坐。
他猜测,或许这事和景婪的失踪有关。
“你说,我洗耳恭听。”
景婪望着他,好半天却没有开口。
纪林苏有点着急,“你快说啊,卖什么关子!”
男人沉默了几秒,低声道:“……限制。”
“什么?”纪林苏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难道景婪想跟他说的事,没办法告诉他?
传说中的天机不可泄露?
景婪很快找到了另一种说法,神色凝重,“纪林苏,你知道怎么练蛊毒,练出虫王吗?”
纪林苏眸光晦暗,慢慢思索起来。
所谓蛊毒虫王,就是将无数毒虫放进同一个蛊中,让其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