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手一直在抖,连枪都快握不住了,她眼神挣扎着,扳机上的食指却像被封印,久久无法扣下。
“呵。”
格兰菲迪狡黠地笑了笑,“我说过了,你不恨我。”
“就算我杀人如麻,是个魔鬼,但你不恨我。”
“小白兔,你的心太软了。”
灰原哀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持枪的手艰难的举着,却毫无威胁性可言。
“不如我们来加点码?”格兰菲迪拿出手机,调出一张不知何时拍摄的照片,上面赫然正是柯南。“在你身边的这个小子,是叫工藤新一没错吧?”
“如果你现在不开枪干掉我,我就去干掉这个小子。”
那副恶劣的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灰原哀枯白的唇颤抖着,脸上已经不见血色,她的表情痛苦又苦涩。
她忽而调转枪头,对着自己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嚓。
空膛被击响的声音清脆,灰原哀冒出了一头冷汗,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格兰菲迪从容地拿起落在一旁的沙鹰,娴熟地退开弹匣。
他将空弹匣拿到灰原哀面前晃了晃,恶作剧得逞般地笑了笑。
“空的。”
“我太了解你了,志保。”他重新上好弹药,压好保险,将沙鹰收了起来。
“你一向喜欢逃避,正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我举起手,你以为那是巴掌,于是闭上了眼。”
“闭眼无济于事,但你就是不敢面对,只要闭上眼,就可以像个鸵鸟一样,当其不存在。”
“你既不想杀我,也不愿看到无辜之人因此而死,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你又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结自己。”
“可逃避是没用的,闭上眼睛,巴掌还是会落下,自我了结,也无法阻止我杀死工藤新一。”
格兰菲迪拿出一支棒棒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
“你要紧紧盯着敌人的手,在它要落下时躲开、格挡、或是反击。”
“你要握住枪,就算不杀我,打断腿也好、手也好,大把是可以剥夺我行动能力的办法。”
他失望地摸了摸灰原哀的脑袋。
“你要试着学会长大。”
“并非所有的命运都是可以逃避的。”
话到如此,格兰菲迪意兴阑珊地起身,点了支烟。
他朝着大门走去,留给灰原哀一个落寞的背影,他扬起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挑战狮王对你来说太早了,先学会生存吧。”
“琴酒还有五分钟到,想想该怎么从他手下逃掉。”
木质的大门“嘭”地一声关闭,随后上锁的声音传来。
灰原哀蜷缩成一团,只觉得冷。
她抱紧了那件清洁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