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阳感到醉意在吹风之下猛涨起来,他脑子中一片混沌不清,隐约听到了刘青山说了什么,也不去细想,当即大喝一声,“好,就这么办!”
“那我们这么去,谁带路啊……”关山越和韩总角相互搀扶着,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刘璇玑靠在阿芒另一边,扯长嗓子说道,“你们俩……傻啊,去云遮阳房间,当然是他带路啊!”
“对,云遮阳!”韩总角猛地抬起头,又快速低下,“就你,带路!”
晕晕乎乎的云遮阳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混乱一片的脑子来不及多想,就大喝一声,走在队伍最前面,“好!咱们,走着!”
片刻之后,道门的几个年轻酒徒走出亭子的范围,途经大路,带着浑身的酒气和嚷叫,在众多道士的慌忙避让之中,深一步,浅一步,像是飘摇不定的芦苇一样,向着云遮阳的房舍走去。
年轻道士们醉得太厉害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记得是怎么走过这段路程的。云遮阳迷迷糊糊,只记得听见了几句叫骂吵闹以及刘青山的断断续续的喝彩声,等到他稍稍恢复一些神志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领着众人来到的自己小院的门口。
“到了......”云遮阳无力地指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对着身后同样摇摇晃晃的伙伴们说道。
年轻道士们一股脑闯进小院之中,却齐齐被门槛绊了一跤,全部四仰八叉摔在院子之中。
云遮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并没有作用,沉重的困意瞬间将他席卷,他只是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黄昏最后一丝余晖的消失,就像弥散于风中的沙子一样。
然后,云遮阳趴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其余的几个年轻酒鬼也是一样,他们在摔倒之后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彻底放弃了抵抗,全部呼呼大睡起来。
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上。
这一觉睡得极其的好,道门的几个年轻酒徒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云遮阳第一个醒过来,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三个蓬莱岛的道士,她们脸色复杂地注视着院子之中凌乱横陈的几人,眼神之中的惊讶丝毫不比云遮阳少。
“怎么了?”云遮阳扶着石凳起身,感到脑袋有些疼,残留的酒气让他有一些想吐。
这三个道士云遮阳并不认识,看样子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其中一个在云遮阳发问以后,上前一步,回应道,“你们应该走了,昆仑的道士们正在找你们。”
“嘶……”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云遮阳混浊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他转身看向还在熟睡的伙伴们,心中是又想笑又着急。
没有犹豫,云遮阳一边整理道袍,一边将其他人全部叫醒。
年轻酒徒们陆陆续续醒来,刘青山反应激烈,直接原地跳了起来,“烧的好!”
这举动吓了在场的所有道士一跳,连门口那几个蓬莱道士也不能幸免。
刚刚醒过来的阿芒睁着朦胧的睡眼骂了一句刘青山,又恍然看见门口的几个道士,心中当即一沉,“坏了,她们找上门来了!”
这句话直接让其他刚刚从困乏之中脱身的韩总角等人躁动起来,他们“蹭”的一声站起身,紧张不安的朝着门口的三个蓬莱道士看去。
“你们这是……”忙着去和昆仑道众集合的云遮阳不解地放下手中的动作,似乎觉得有什么记忆要苏醒过来,可却又怎么也无法真正清醒。
“你们在醉酒的时候,烧掉了蓬莱岛的一个花园。”
门口的一个道士的一个似乎是强忍住笑意,对着迷茫的云遮阳说道。
云遮阳心中一紧,沉睡的记忆骤然苏醒,他忽而想起之前的叫骂和喝彩声,“这火,也有我的份儿吗?”
“当然,你们一人一把火,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