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欣姐露出一丝微笑,子因含泪将花欣包裹好向南疾驰。
木子因知道,那把短匕首一定是深及心脏,都怪自己大意令她失血太多,而今身边没有药物,尤其还不能拔出匕首,再说这等救人的精妙医术,他木子因也不精通。
为了维系万分之一的希望,木子因不得不始终不停、向欣姐体内输导乘云气功,经一夜狂奔至天亮时,终于追上文天教的兄弟,木子因松了一口气。
郎之白、郄方略等一见木天师赶来,连忙招呼车马停下,好在徒老前辈已在众人的调理下,恢复不少、行走已无大碍,源于众人关爱盛情难却,徒老只好暂居车中。
今见木子因面色浓重且怀中有人,显然情况紧急非比寻常,徒老前辈果断让出马车,奚也青和彭乎黄几个忙着稍加整理。
子因总算将蓉妃娘娘放置在松软的车厢里,自己也疲惫至极,不知不觉倒在马车一侧。
众人见木天师如此劳累,将他架上另一辆马车,均不再打扰继续向南行进,这一夜数百里几乎耗尽木子因的内力,等到苏醒时已是午时。
子因开口就问:“欣姐……她……怎么样?”
“启禀木天师,蓉妃娘娘心脉大损、失血太多,已经……玉殒香消,徒老前辈和我们几个兄弟,均穷尽智力并药石之功试探挽救,实在是属下武功卑微、技艺粗浅,回天乏术……请恕罪!木天师如果还想见的话,她躺在前面的马车里,有风花雪月四兄弟在道路两边守护。”
郎之白恭敬地答复木子因,内心颇多愧意,说罢之后很久都不敢抬头。
尽管在木子因追上他们之前,蓉妃一息尚存并未死去,但一切皆在子因充足功力弥补下维持,若没有高明的医家,她还是难逃一死。
毕竟子因的内力有限,营救成功的机会愈加渺茫,尤其到了最后,他想不放手都不行,只是木子因不死心,或者没有去想这个坏结果,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
摆渡过了滦河,在一家酒店停下休整,众人草率用过午餐陆续出了店家,唯见木子因依旧坐在花欣身边,情形极度悲催,断断续续泣语:
“欣姐,我对不起你……其实我不该来皇宫,不然……你不会死的……是我害死了你啊!”
风无影等人于心不忍,无不掩面欷歔,犹豫再三依次上前劝木子因保重身体,就算为蓉妃、为文天教着想也当如此,郄方略也在一旁恳切安慰:
“木天师节哀,蓉妃既然存有必死之心,她虽然没能杀死狗皇帝,总有一天我们再给她报仇……”
木子因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忽然有所触动起身对众人讲:
“这狗皇帝狼子野心不死,还要联络大食教人围攻中原,到那时不知有多少百姓遭其凌辱,一定不能让其得逞,我们须尽快回去,派人截住可老公主的送亲大队。”
众人不解,追问可老公主不是死了吗,哪里又冒出一个,木子因又简略把耶律璟在棠瀚宫说的话大意讲了一遍,最后说道:
“不管真的假的,待我将欣姐安葬在老家他的亲人身边,我等兄弟再去追赶辽国的送亲队伍。”
众人闻言振奋激昂立马出发,四天后到了刑州,木子因对郎之白和郄方略等人吩咐,大意是既然我们一定要阻止、辽国和喀喇汗的结盟,这次很可能要追到西域,索性多派些人手,顺路探寻楼兰国的藏宝
木天师授意郄方略等先回开封府,安置好受伤不便行动的弟兄,再联络京畿所有能出发的弟兄一起赶赴西域,自己则直接回老家奠葬花欣,届时大伙儿在晋州会合。
三天之后,木子因回到姑射山安军岭下的木家老宅,极水闻声出来迎接正要说话,却见木子因神色抑郁下了马车,对她说道:
“水儿,你来了正好,烦你给欣姐穿好衣服,一会我们把欣姐葬在东南山脚那里。”
极水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掀开马车门帘吓一大跳,见一人面如白玉、腮颊犹存笑意,唯身上裹着两三层、金黄的绸绣很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