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师,老朽常一线使命未遂,累及教中其余弟兄,辗转数年无果,羞回文天坛……请天师降罪责罚!”
众人闻声回头、寻视却并无行踪,及至话音刚落,就见远处飞来一抹猩红身影,极具魅力震撼眼眸,如狂飙一般呼啦啦降落在、木子因面前六尺之外,其人神色冷峻,抱拳半跪请罪。
“五老峰的古今一线、近十年未见行踪,想不到依然雄姿勃发、豪气不减。”文天坛的弟兄竞相赞不绝口。
“原来是古今一线常老前辈回来了,可喜可贺,快快请起。”说着木子因急忙上前,两手托起常一线的胳膊肘。
“一线兄,你可想煞老书童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我们五兄弟再也见不着了,不曾想天降红云、一线兄英武直追当年。”
尼山书童紧随木天师之后,一把攥住常一线的上臂,眼含热泪笑呵呵地夸赞。
“托木天师洪福!一线未断,更喜我文天教中兴开始,不才闻天师东渡,欲尽绵薄之力、将功赎罪,还望木天师体恤属下。”
“常老前辈神威如故,实属本教大幸,但经年风霜劳苦,而今适逢千里往返,最宜修身养息培本固元。东渡之事诸位无须挂怀,常老前辈和童老前辈,就留守文天坛,暂时主管教中一切大小事务,木某也就更加放心了。”
“今日好戏连台,既然天意如此,书童以为一席两置,一是为木天师和微生公子饯行,二是为一线兄接风洗尘,诸位兄弟可否赞同。”
“童老的想法、就是大伙儿的想法,没得说!”
文德林的好几位弟兄和风花雪月,几乎异口同声赞成,余者也纷纷高声叫好。
午时刚到、便已觥筹交错,大宴未时结束,除了二老留守尼山总坛,一群青壮英豪人不离鞍夜不借宿,披星戴月执意护送木天师、和微生公子等直至海州。
众人来到海岸边,已是晨曦初露,眼前两艘泛黄色的高桅大帆船均已下了海,其中一艘仅舾装大半,尚未建成根本无法远航,也就是说、只有一艘可以出海。
微生公子告诉木子因和文天教的其余弟兄,由于银两不足,另外一艘暂时来不及完工,好在这次人数不算太多,一艘大船也差不多够用了。
海面上、寒风阵阵红波涌动,烟雾迷蒙、视线还看不太远,一弯淡淡的月亮、低低地挂在天边。
此时,文房四宝早已分立船头翘首以待,众人一起下马,分别与木天师和微生公子拥别。
就在子因和微生等人登上金光油亮的战舰时,忽见天园主人和极水姑娘一起出舱,同时朝沿岸送行的众人躬身谢礼。
文天教众无不抱拳恭敬以待,齐声说:“天园主人保重,先教主神灵护佑宝船,此行必将一帆风顺!”
“木天师保重!文天教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微生公子请珍重,虽相隔、勿相忘,重逢之日,便是我等兄弟、大醉快意之时,亟盼!”一群人呼喊之声不绝于耳。
三宝侧身、一把提起数百斤重的船锚,微笑着轻轻放在甲板上,红台子杨宝高纵身跃起,借下坠之势,单手一次拉起主风帆,两人一番随意杰作,惊得船家和所雇水手目瞪口呆。
微生公子拍拍船老大肩膀吩咐开船,雇佣的船老大得令醒悟,急忙操舵调转船头,而后战船辞别岸上文天教众人。
风帆饱满,很快看不见海岸,太阳缓缓升起,总算冒出半边脸,少顷霞光万道,一轮红日完全跃出了海面,战船乘风破浪,驶向东南方,木子因和微生公子则立于船头,迎面沧海蓝天、谈笑风生。
汪洋之中,无风尚有三尺浪,何况时值腊月,正逢西北风劲猛,波涛翻涌浪潮怒卷,战船呈颠簸状飞渡海流,时而穿越苍穹、时而跌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