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勿虑,刺客虽非江湖庸俗之流,但却不是极水的敌手,稍后就见分晓。”
天孙玲珑目睹园内屋顶上,男女两人密集往来了五十多招,或许是慌张、或许是因武功本就逊色,白衣刺客已经呈现招架之势,估计不出百招便有结果,所以她坦然自若、无丝毫忧急神情。
天园主人刚刚说完,就见从西南两边的厢房侧门里,先后飞奔过来三个人,手中均持有兵刃,木子因一看略感宽慰,来者正是先前菠儿姑娘所说的二宝、三宝等人。
好在贼敌孤身一人,众人心底有数,也就围观等候,不一会儿听见一声闷响,白衣男子翻身从屋顶跃下,一男一女二人相继、又在文华苑内的七宝台上斗起来。
极水姑娘一掌击出,白衣男子迎出一掌,随即“啊”地一声痛叫,连退几步章法混乱,极水趁势旋出一脚,那男子跌倒在地什么也不顾,忙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
三宝一个箭步上前,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把抓住白衣男子的膻中部位,五指手腕快旋即行倒提了起来,转身抛掷在门房外的走廊过道上。
就听“咣当”一声响,从白衣男子身上,掉出一块半圆形银牌,男子承受不了三宝的内劲,胸腹翻腾难忍,不得不张口吐出了、尚未融化的药丸。
二宝走近刺客捡起银牌,看也没看喝道:“大胆恶贼,也不问问这是何处,竟敢行刺我家主人,真是找死……”
二宝转身几步来到天园主人身前,双手将银牌恭恭敬敬呈上。
却听三宝凝眉、冷语叱问:“看你武功,不像江湖上的鸡鸣狗盗之徒,到底是何门派?报上来好有个了断,我文天教不杀无名之辈。”
“你休想知道,今日被你们算计是我失策,京城之中竟然有这等厉害角色,我倒是全没想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什么文天教、武地教……”
“死到临头还逞英雄,就你这身手敢闯文天教,也得事先打探清楚,我看你到底是真英雄,还是假英……”
三宝矮下身,右手鹰爪迅速抬起,照着白衣男子的肩头一把抓下。
“慢!”
天孙姑娘正在院子里踱步,闻声转身出言止住三宝,随即对木子因说:“木公子请靠近一步,看看可认识此人。”
木子因大惑不解,但还是依言上前,望了望躺在地上的白衣人,稍后轻轻摇摇头对众人说:
“我与此人素不相识,莫不是他走错了门、误入此间,难道还真想暗害于我不成……”
“正是!”
天园主人左掌翻开,亮出一件暗器,众人看清是一支鳞刺,足足有两寸来长。
“哎!这倒奇怪……”木子因摇头不绝、难以索解。
就听天孙女接着说道:
“你此番行刺木公子意欲何为?木公子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功名未就,只算区区一介书生,怎么平白无故会与你有仇。看这银牌上的字号,明明是晋王府的出入禁令符,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凭你的武功,还算不上晋王的贴身护卫!不过既然有人派你来,说明你在王府里、有点小名气……”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了。”
白衣男子不待天孙女说完,忍痛翻身坐起,嘴角微一扭曲,接着说道:
“臣相与我有再造之恩,言及今年殿试恐有人捣乱,尤其是去岁假状元在京迟迟不走,忧虑前期的一干书生、借机聚众闹事,怕礼部再挑事端,惹皇上怪罪,故而令我将此事抹平。我本想将首要人物捉拿,放逐千里外的荒郊,怎奈数日前、发觉有人暗中保护,知其不可为、遂决定以暗器猎其性命,然后趁乱离开,不曾想被你们识破。哼!大丈夫恩怨分明,今日落在你们手里无怨无悔,可相爷的恩德付之流水,荀某生而有愧、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