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武杭受伤较轻,感激陌生游客仗义行侠,并直言相告其手中之剑,乃世人所说的金弧剑和银弧剑,而其所受的剑伤,当世尚无解法,暗示其有性命之忧。
金银剑所以驰名天下,就在于锋刃的形色和效能非同寻常,左右锋刃俱呈弧形,且分别显现出不同的金银二色,江湖上俗称雌雄剑。
据传,剑锋在铸造之时,融合了五行相克之理,所以锋刃会遇血呈毒,且毒性与日俱增,无论如何用药,创伤都经久不愈,而且糜烂日复一日。
自古中剑之伤者多矣,无论其武功如何,尚无人能苟延残喘、度过半年,寻常之人、更是连一个月也熬不过。
南求早就听说过金银二剑,遂对奚武杭说明身份,自己就是武林中的神州浪子南求,今闻神剑之威名,忧虑双剑若被江湖恶人劫持,将为绝世凶器祸及天下,坦言自己愿为保管,奚家老小一口拒绝,要求归还金银剑。
南求还郑重声明,从今开始永不用剑,倘若奚家有人、能胜过自己愿意交还,否则双剑一并由其代管,直到哪一天奚家子孙、无论谁打败自己,皆可取回宝剑,决不食言,最后奚家男女在愤怒中,失去了保管金银剑的资格。
后来南求开创昆仑派,曾令弟子孟灵冰去宁海双峰山,专程通报并安抚奚家老小,孟灵冰遭遇冷眼,从此昆仑山无人再去霏雨脊。
南求携金银剑离开时,已经身受剑伤,与血魔释仁王恶战时,消耗他大半功力,后与奚家诸人比武过招,又消耗不少内力,因而三四个时辰一过,几乎濒临崩溃。
南求生怕血魔狡诈离而再返,甚至再遇其他江湖大盗,那自己就委实保管不了金银剑,所以只得昼伏夜行,最后昏迷在姑苏城外、一大户人家门前,后来,蒙此员外之女金小姐相救,此话暂且不提。
血魔之死自然大快人心,其特色佩剑镂花血剑,却被弃之尘土,以至于后来、引起了不小的冲突。
其他如吐蕃恶僧,中原武林并不清楚其劣迹,再由吐蕃佛苯两派喇嘛,添油加醋地否定或美化,让世人分不清是非对错。
而百夷蛊首和塞外狼枭,虽说劣迹斑斑,但江湖上有多人称其罪不至死。
尤其是塞外狼枭,一直是与辽国作对,杀过许多契丹官员,劫取辽王宫中不少金银珠宝,连辽王听见他的名号,也会浑身发抖。
这四人命运、皆因叶子红穿插其中而忽死忽废,细节根源在红叶上居然也有记载,想来红叶大师一定是耿耿于怀,至死亦不能释然之故。
所有文字皆由陈抟仔细辨析整理,最终录写于纸上,并取名《红拳》,用来纪念这位耿直、抑郁的武学大师。
陈抟将录写的拳经,与樵夫所授拳脚招式比照,用以修改弥补一些破损、腐坏的红叶,所缺失而留下来的疑问,再潜心习练完整无疑的《红拳》,又花了他近一年时间。
因陈抟与樵夫时常来往,两人甚是投缘,以至于他在红庐前后,不知不觉竟滞留了六年光景。
直到老樵夫去世,陈抟才依依不舍离开,临行之际,陈抟将树洞里收集来的五、六袋写满字的红叶,全部焚烧于叶子红的墓前,算是对一代宗师的景仰和恭敬。
在祭拜七日之后,陈抟感慨万千,遂于大师遗留的木屋门扉之上,题写一首怀念追慕之诗:
红叶落红庐,大师无所图。
深山千百弈,夕日远江湖。
陈抟告别西川四处云游修行,在武当山上果然发现、叶子红诛杀云山血魔的遗迹,一块巨大的岩石,赫然一个深深的剑洞,正是云山血魔垂死挣扎时的血剑所赐。
陈抟深感大师光明磊落、名副其实,随即在此山服气修炼,辟谷多年、名气渐长,他也因此结交了不少武林中的佼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