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这话无疑是在狠狠挖她的心，她不和儿子计较，她就是觉得委屈，难受，孩子这么恨她，她日后该如何笼络孩子的心？

没了司马越的宠爱，如今儿子又恨她，她日后的路更难走了。

“秀珠，夫人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

“夫人，奴婢没有和公子计较，奴婢只是觉得……”

“你也不必委屈，润儿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想学做布？”

李清婉心里有了一个计划，忙大步走到了秀珠身边，烛火之下，秀珠的脸色惨白，唯一一只眼睛都哭肿了，看起来确实很可怜。

“秀珠，你恨本夫人吗？”

秀珠被李清婉这突然的话给吓到了，“夫人，奴婢不敢。”

李清婉则是深深凝视秀珠一眼，眼中都是无奈之色，“其实，本夫人也不想这么做，挖你的眼睛做惩罚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希望你别记恨我。”

“夫人，秀珠不敢！”

秀珠这才反应过来了，李清婉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察觉自己留在她身边是想报复她，所以才对自己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想让自己不要报复她？

“你可知道司马府有多少下人？”

这是她们两人第一次如此平静的谈话，李清婉气质凌然，如一朵高岭之花高不可攀，而秀珠则是乡间野菊，被烂泥巴滋养上不得台面。

哪怕她们就是这么站在一起，秀珠就输了，无论家境和见识，还有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涵养，秀珠是一点都不占优势。

这一刻，她似乎知道为什么老夫人非要让李清婉做司马家主母了，李清婉确实是个合格的当家人，但是她秀珠也不差。

“夫人，奴婢不知。”

李清婉却故作不解，“你不知？本夫人还以为你把司马府当成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