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刘二是真的不怕死，按照他这个打法，他显然也不怕输了。

“为什么？”李茂真的不明白，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刘二放下挥舞的拳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经历过遗忘吗？”

“什么？”

刘二苦笑了一下，李茂意气风发的模样，一看就是现役，他从来没有被放弃过，没有被遗忘过。

不像他，就像万千沙漠里面的一粒沙，被放下就会被遗忘。

有人喜欢成为沙粒，聚成力量，渺小而伟大，他只想成为沙漠里的显眼的石头，碍眼也好，碍事也罢，一眼就能被注意到，他只想不荒度自己的一生。

他生来就不是沙粒，他也不想做沙粒、成为沙粒。

刘二坚定地说：“我只想做一颗顽石。”

一颗碍事又讨人厌的烂石头、破石头。

李茂顿了一下，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向他，他就不该和一个疯子说话。

李茂也不再废话，刘二像一个难缠的八爪鱼，缠上他以后就丝毫不脱嘴。

他内心越来越烦躁，伸出双手抓住刘二的肩膀，用力将他抱起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刘二爬起来，他那左边的肩膀在拉扯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场中某个角落。

“嘶——”

刘二感觉不到疼痛了，一双眼睛铜铜发亮，盯得人发慌。

两人又缠斗在一起，李茂抓住他的手臂，又把他撂倒在地，但是被撂倒的刘二顺势抱住了李茂的腿，一拳一拳地击在他的腿上。

李茂被抓住了弱点，腿也被刘二锤折了。

刘二扑向李茂，将他压在身下，一拳一拳地锤向他，李茂下一刻也还以颜色，你一拳我一拳地锤在对方的肉体之上。

两人都没有能站起来，仍旧在决斗场地上互相捶打着对方。

观众看得热血沸腾，惊呼声和喝彩声起伏不断，五颜六色的砝码从看众席上源源不断地被扔到了决斗场中，像是下了一场盛大的彩色烟花雨。

“赏你了！”

“赏！”

..........

高台上的权贵圈也在交流，他们嘴角噙着笑，偶尔低头和其他要好的权贵交流，因为屏蔽了通道，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