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醒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提着灯笼,跟着地上的痕迹一路往前,越往前,血点子越密集。
苗三醒这才意识到,哪里是那黑衣人的衣裳太重,分明是那衣裳吸满了血!
苗三醒跟着血迹,最终站在了一处十分气派的铺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了铺面的匾额,写着大庆钱庄四个字。
*
六月初二,小暑。
今年的夏天好像比去年要热一些,还未到最热的天,气温就高的有点离谱。
“那里!那里有树荫!”站在牛背上的贺影心,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不远的一棵歪脖子树。
没办法,谁能想到,他们今早从驿站出发,行了半天了,日头越来越高,越来越热,但这官道两边连棵树都没有,让他们想要停下来躲一会儿太阳都不成。
七个人,四头牛,一匹马,都被太阳晒得半死不活的。
贺影心额头上全是汗,从并州一路往南,他们赶路也有十来日了。
就今儿早上,贺影心盯着大家看了半晌,十分惊奇地说了这么一句,“大家的牙齿,怎么好像变白了?”
众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牙齿变白,而是他们被晒黑了,脸皮一黑,可不就显得牙白了吗?
因为贺影心这一句话,大家出发的时候,都十分默契的给自己戴了顶草帽。
嗯?你问草帽哪里来的?
哦,是驿站里驿丞的媳妇儿编的。
福伯心疼这些年轻小伙儿小姑娘,自掏腰包买了七顶草帽,一人一顶。
但大太阳地下晒着,草帽的作用也有限,大家还是热得不行。
此时听到贺影心说的,前面有树荫,大家瞬间打起了精神来。
“大牛,快冲,往前冲!”骑在大牛背上的贺境心,拽了拽大牛的耳朵,大牛还没如何,走在大牛边上的二牛,悠悠地看了贺境心一眼。
“瞅什么瞅,再瞅就让你走后边儿,让三牛和四牛走大牛两边!”贺境心凉凉地对着二牛露出了她的森森白牙。
二牛:……
我不是人,你看起来也不像是。
牛牛们的步伐肉眼可见的快了一些,很快,贺影心看到的那树荫就近在眼前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