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小姑娘,宋钺愣了一下,“你是影心吧?”
贺影心盯着宋钺,忽然笑了一下,“二傻。”
宋钺:???
宋钺:“你喊我什么?”
“你听错了,宋大人。”贺影心表现的十分镇定,“你这一大早的,是来找我姐的吗?”
宋钺:“我绝对没有听错,是喊我二傻了吧!”
贺影心:“没有,就是你听错了。”
贺影心表情无辜,眼神纯然天真,表现得十分真诚。
宋钺:你绝对叫了!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敢确定,这姐妹两个私底下,绝对就是这么喊他的。
“是,我是来找你姐的。”宋钺承认。
宋钺决定了,等这个案子结束了,他绝对要离这对姐妹远远的!
贺影心转身往里走,宋钺反手把门关上,跟着贺影心往前走。
宋钺打量着这个院子,忍不住感叹,“你种地,还真的很厉害。”
贺影心顿时骄傲的挺起小胸脯,“就一般般啦。”
宋钺知道贺影心喜欢种菜,以前在小塘村的时候,贺家不种地,只有家附近的一小片菜地。贺家上下,都没有爱种地的,以前吃的,全都是用铜板和村里的村民购买的。
后来,贺影心有三四岁了,小小的人,一摇一摆的,把种子撒在地里,开始了她的种菜之路。
当然,她一开始种的并不好,地里面总是很多杂草,村民一开始也只是看个热闹,没有人对一个小不点儿抱有期待,都觉得她就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但谁也没想到,贺影心的这个爱好,竟然持续了下来,贺家周围的地上,越来越茂密,种的菜的种类也越来越丰富。
贺家自那之后,再没有掏钱买过菜,宋钺觉得,一定是贺影心还小,若是再大点,怕不是家里粮食都能种出来。
只可惜,没等到那时候,贺父就出事了,那之后,姐妹两个直接搬走了。
贺境心此时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见到跟在贺影心身后走进来的宋钺,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像是一早就料到此人会来这里。
宋钺不觉有些郁闷,若非他知道贺境心的底细,他都要信了她真的能掐会算,可以提前预知他的到来了。
宋钺在贺家蹭了一顿早饭,然后就跟在贺境心身后打转。
贺境心被他转的烦得很,“你到底还问不问,不问我要出去摆摊了。”
宋钺噎了一下,“你竟然还要出去摆摊?”
贺境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摆摊,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比以前更有名了,好多人慕名而来呢。”
宋钺:“你之前可是嫌疑犯!”
贺境心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那又如何,我算得准啊,我护国寺的方丈还厉害,这是我的本事。”
宋钺无语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昨天进宫,左相想要威逼利诱,让我改口。他说,若我能够改口,我将来会平步青云,不再困在大理寺坐冷板凳。”
“挺好的机会啊。”贺境心揶揄地看着他,“推掉了机会,是不是后悔了?”
宋钺:“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没有后悔,我只是……”
贺境心看着宋钺纠结的表情,“你只是没想到,我口中说出来的,竟然是真的。”
宋钺错愕地看着贺境心。
贺境心:“干嘛这么看着我,被我说中心事,很意外吗?”
宋钺:“倒也不是。”
宋钺索性将自己昨天查出来的事,告诉了贺境心,“你知道吗?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贵妃。”
贺境心:“不是挺好,你可以结案了。”
宋钺摇了摇头,“但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很奇怪,我在信阳公主府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轿子,既然能够完全复刻出喜轿,为何要留下顶珠那个破绽?公主府的那个轿子里,同样也没有划痕,人不是在轿子里杀的,既如此,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换轿子?”
贺境心双手撑住下巴,“还有呢?”
宋钺道:“还有所有人都死了,只除了贵妃身边,知道她计划的大宫女,执行的人,还有当日在信阳公主府外那一段的百姓,全死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证据,看似完整,可仔细追究,仍然存在很多破绽。”
“所以呢?”贺境心问,“你一大早跑来找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宋钺看着贺境心,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来,是想认真的问你,那日,在朱雀街上,你对左相夫人说的夺命吉时,真的是出于好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