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浇在身上，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形的倒影，手指轻点着镜面，声音带着微妙的不安：“是不是太瘦了，玉衡……会喜欢吗？”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让惨白的面色多一丝红润。

水珠在他的背脊上亲吻着，雾气模糊了他略显冷硬的眉眼，他额头抵在墙壁上，自嘲地呢喃着：“心脏病，又怎么能陪他一辈子。”

他从浴室出来，翻出自己曾经准备好的化妆品。

他动作青涩地用化妆品遮挡着自己青黑的眼底，把略显紫黑的嘴唇涂上淡淡的唇膏，让颜色变得没那么暗沉。

简单收拾一下，看起来不再那么憔悴后，他换好衣服，往沈玉衡的教学楼赶。

原本信号不良的手机已经恢复正常，他打开聊天记录，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疲倦。

“死个人而已。”

似乎觉得这句话太过于冷漠，他又找补般地转移话：“我在教学楼下，我很想你。”

说完这些，陆东序安静地站在楼门口，眼睛微微闭上，缓和着身体的疲倦。

不过好在，他的充电宝很快就出现了。

“哥哥。”沈玉衡脚步极快地跑到陆东序面前，随后轻飘飘地缩到对方怀里，他举着自己的画布，差一点就贴在陆东序的脸上。

陆东序瞳孔一缩，他喉结攒动一下，柔声说道：“小心一点，我又不会跑。”

在画布上，一只漂亮的布偶猫正醉醺醺地眯着眼睛，怀中抱着的却是一个快要溢出的醋瓶。

沈玉衡举着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东序。

“很好看。”陆东序笑得温柔，本来阴鸷的眼神被暖意驱散，他微凉的指尖轻柔触碰着沈玉衡的后颈，低声强调着：“玉衡最好看了。”

沈玉衡笑得更加灿烂，他亲吻着陆东序的脸颊，却敏锐地察觉到化妆品固有的气味。

对方故意示弱时，沈玉衡会忍不住心软。

然而在对方真的痛苦，却又伪装成平常的样子，这会让沈玉衡又气又心疼。

“原本画准备送给哥哥。”

陆东序眼睛一亮。

沈玉衡却话锋一转：“现在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