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初窥人间的天神,对于他人的苦难无法感同身受。
后半夜借着近乎熄灭的烛火,他看着陆东序对他又闻又亲,冷着嗓音,却又像是撒娇般地嘟囔着疼、寂寞。
偶尔他呼吸的频率杂乱,陆东序就会期待地靠近他的脸,询问他是否醒了。
原本总是在他眼前乱晃的弹幕此时却很安静,像是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了沈玉衡和陆东序两个人。
直到天空露白,陆东序才抬起手,手指卷起沈玉衡的白发放到唇边轻吻,似乎恢复了理智,嗓音含笑:“小骗子。”
话音刚落,随着阳光的来临,他的身影逐渐透明,卷在指腹上的发丝掉落。
沈玉衡安静地躺了半个小时,随后坐起身子,捡起被子上放着的一把匕首。
下面还垫着一张纯白印着玫瑰的信纸,上面是笔锋凌厉的两个字。
早安。
沈玉衡指尖夹起信纸,亲吻在字迹上,嗓音缱绻:“哥哥,早安。”
房间里有简单的盥洗室,等他又穿着自己的蓝白病号服打开门,就见管家冷着脸,手里正托着一套休闲服。
“主人给您准备得衣服。”
沈玉衡细致地打量了一下管家,确定了正是昨夜梦中的管家,不过看起来要老上个几十岁的样子。
毕竟梦中的管家还是个青年人,面前的管家老的脸都像是陈皮一般,干涩皱巴。
“好,帮我谢谢哥哥。”沈玉衡笑嘻嘻地说着,接过衣服还夸着布料舒适。
管家并没有反驳沈玉衡的话,微微鞠躬后离开,沈玉衡哼着歌换着衣服,他有些好奇梦中的那个小可怜,是怎么成为这个别墅的主人的。
“史夫”呢?老爷呢?
还有原本金碧辉煌的古堡,是如何变成如今这番灰霾模样的。
他换上米白色的休闲服,上半身是卫衣,领口偏大露出精致的锁骨,他拨弄着摇晃的拉绳向餐厅走去。
卫衣腹部的那个大兜,放着匕首刚好。
随手放在床上的蓝白病服缓缓消失。
等他出了卧室门,弹幕重新充斥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