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将伤口好好包扎了一下,再次扛起箱子继续上路,却再也没有遇上敌人。
王猛他们接出很远来,但还是没赶上战斗,本来小五子没让他们接应,是怕黑灯瞎火的互相错过去,却没想到都往回走了,还是遇上了一场没头没脑的战斗。
到了营地,小五子没再停留,而是让大家拔营,先进山。
伪军死了团长,又丢了军饷,肯定会追出来的,小五子可不会用二十多个人去硬扞五六百全副武装的伪军,先离开这里才是正经事。
队伍一路向东钻进了山里,小五子这一路都在想,那个伪军副团长看见了他的警服,马上就说出了藏军饷的位置,而伏击他们的人又都是警察,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会不会那伙人伏击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这一伙人误打误撞当了别人的替罪羊?
哎,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爱咋咋地吧,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关东的山里总是比平原地区凉爽一些的,别的地方酷热难耐,而山里却是微风习习,绿树成荫。
小猪在剥皮,猪皮。他们在探路的时候遇到几头野猪,一大三小,这些人都是老猎手,而且枪法都不错,一帮人再打不着这几头野猪可就成笑话了。
小猪的出身跟小五子很像,家里的上一辈是胡子,也都死光了,无论是被满洲国招安了,还是投了抗联的,亦或是还在打家劫舍的都统统没有了。
所以他就成了孤儿,在他们屯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要说吃的最多的,还是屯里的地主家,和他是本家,也姓朱。
朱老爷虽然是地主,却是个读书识字的,在屯子里专门有几间房子收留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尽管屯子里的穷苦百姓都会经常骂那个朱老爷,说他为富不仁,无恶不作。但在小猪心里却不这么想,朱老爷毕竟也养活了他们。
小猪这次跟队长回东北,其实就是想看一看,已经老朽不堪的朱老爷还活着吗?这家乡除了他,再没有小猪牵挂的人了。
手上的刀子在上下翻飞,不一会就将猪肉分割好了,因为这活计是好几个人在干,就连队长也在亲自剥皮割肉,他也是老猎手。
小道士的右臂伤了,要不然这活他也熟练,这小子对别的不感兴趣,对吃却十分上心,正在那里指手画脚告诉大伙怎么处理分割好的肉呢。
山间有清泉,拔凉拔凉的,小道士让大家将割成小块的肉泡在泉水里,说这能去腥。
然后又用山上随手摘来的五味子和山葱当佐料,架上行军锅,炖上了那些已经泡出了血水的猪肉。
二牛的厨艺也不错,不过他看小道士说得头头是道的,也就任由他去折腾。
锅有点小,小五子他们还是用传统的方法,生火烤肉,烤成肉干可以长时间储存。
肉炖好了,在野外也没有碗,就只能一人用刀削了双筷子,都在一个锅里捞肉吃。
小道士右手不好使,就用左手端了一个木勺子,吃了一口,烫得嘶嘶哈哈的咽不下去。
小五子却是拿了块烤熟了的小猪腿,用手上的小刀割着吃,边吃边忧心忡忡地琢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