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生过一个儿子,是柳家的庶子,知道她想尽办法找柳家的不痛快,知道她努力赚钱赎身。
所以他对她向来大方,也不给她立太多规矩,允许她床榻之外陪着客人赚快钱,也乐意帮她给柳家找麻烦。
后来他的生意渐渐的做大,婉珍也跟了他许多年,他本以为当年见色起意也就如此,三五年时间足够消磨,却不想兜兜转转十年过去,他依旧是没有断了跟婉珍的联系。
想给她赎身的心思也一天重过一天。
坐在去惠安城的马车上,他狠狠的甩了自己十几巴掌,打的脸都肿起来。
“秦钊嵘啊秦钊嵘,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若是真的想给婉珍赎身,又何苦蹉跎了她十年光阴!”
“你不过就是给自己的薄情寡义找借口!”
“还撒谎家里有悍妻,说到底还不是嫌弃她是醉红昭的姑娘!”
“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过就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又比她的出身高多少!”
“以为给她钱就是好了?以为不拘着她就是好了?以为帮她对付对付柳家就是好了?”
“呸!你就是个混蛋东西!”
“你要真舍不得她,又何苦让她在醉红昭里这么多年!”
“你就是虚伪!就是卑鄙!就是无耻!”
“你这番去醉红昭,给她赎了身又如何?”
“你能许她做秦家的正头娘子吗?”
“你不许!你就是废物!就是小人!就是混蛋玩意!”
“秦钊嵘,你算什么男人!”
赶车的是秦钊嵘的管家,这么多年一直跟着秦钊嵘走南闯北,跟秦钊嵘从小长到大,对他的性子也十分了解。
听他在马车里的动静,翻翻白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