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不由轻笑出声。
极为短促的一声,又将朝瑾从过往拉扯回现世。
那时他只觉得他养了只脾气不得了的小狐狸,有时还要在白日向她讨回不甘。
只是不知不觉便养成了在她身侧,就总是要睁眼看顾她一瞬。
将滚到床里头脱离他怀抱的小狐狸团吧团吧揽回怀中,亲一亲她的额间,又用掌背拂开她颊侧顽皮的发。
她是睡得越发好,越发香,醒后不愉的情绪也逐日减淡。
他这个向来沉眠的人倒是有好一段时间的不忿。
偏偏这样的温柔还要在长鱼姣醒后被倒打一耙,
“你怎么这样黏人?”
眼下他好想,好想她在这样啐他一次。
骂他粘人,骂他登徒子。
只可惜,没有了。
连带着醒后爱撒娇的姣姣也见不着。
那时不知,只觉得是长鱼姣在闺中被养的娇气,如今却好像了悟几分。
大抵是她的过往从不容许她撒娇。
所以只能在半明半昧的不清醒时,将沉沉压在心底的,那个爱撒娇的带着小姑娘本该有的天真的小姣姣放出来。
叫自己透透气。
朝瑾如是想着,只觉得意志越发昏沉。
两个人中间隔着不远的距离,却好似一道天堑。
在长鱼姣不需要后,朝瑾才想,要去探究蛛丝马迹。
就连伤口崩裂的疼也想一起共尝。
在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刻,朝瑾想长鱼姣说的不对。
他们不是不相配。
也不是不合时宜。
他们的错过不是天时地利,是他数不清的犹豫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