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如蜜,却真的,万般苦。
糖块在齿间碰撞,朝瑾俊美的眼眉轻轻舒展了些,如最忠诚又胆怯的犬,半跪在榻边,用脸去挨长鱼姣的手。
微凉的掌心贴的人刺痛,朝瑾却怎么也忍不住要将脸埋进这方小小的天地。
泪珠从指缝滑落在锦被融开,长鱼姣不自觉动了动指尖,看着主动臣服的朝瑾,心中却难生欢喜。
如果初醒时,长鱼姣的眼中的空寂无光,此刻便是因风皱面的湖水。
“朝扶光。”
不知是伤了颈,还是睡了数日的原因,长鱼姣的嗓音有些低哑。
很轻,如鸿羽,飘飘荡荡在幽室。
“姣姣,朝扶光在。”
长鱼姣屈指沾到了朝瑾更多的泪水。
她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念头,只是想,
“原来你是个哭包。”
朝瑾肆虐的泪水彻底停了下来,错愕的抬眼看向长鱼姣。
晕红的眼眶包裹着他从来多情的桃花眼,怎么瞧都是可怜。
没有不服气也没有多余复杂的情绪。
朝瑾只是睁着他可怜的眼,轻轻问道,
“姣姣不喜欢我哭吗,还是我,哭的不好看了?”
低到尘埃里。
朝瑾纵观过往,发现他竟真的没有拿的出手的好。
唯有一张面皮,是长鱼姣数次称喜。
朝瑾只想知道,他这张长鱼姣喜欢的脸,是否不好看了。
会不会让姣姣觉得他更糟糕。
长鱼姣沉吟片刻,她聪慧的脑子生了锈,又或者不愿动弹。
只顺着朝瑾的话安安静静的审视着朝瑾的面容。
许久后才摇了摇头。
动作间又撕扯开颈间的伤,朝瑾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但长鱼姣好像察觉不到任何,
“好看的,像桃花,粉粉的很可怜。”
好看的。
朝瑾的心在这简单的三个字中沉静。
牵起长鱼姣的手,用她指尖描摹自己的轮廓,
“好看便日日哭给姣姣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