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江兮面带愁容的就看着郁怀打开库房,取出了一架极为华贵精美的四扇屏风。
其上是数百位绣娘绣出的湖光山色,而最令人叫绝的则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缀以上匀称莹润光洁的粉珍珠。
当年这架屏风以九万九千九百两的高价被郁家买下。
又在郁明珍晋位婉仪,成为新妃之首,郁怀得封丞相之时,由郁家本家送到了京都相府。
是为贺郁怀晋升之喜,亦是为贺郁明珍晋位之喜。
“夫君,真的要将这扇屏风送与珍昭仪吗?她不过是小小县令之女,即便蒙恩得晋昭仪,难不成依仗她那个父亲还能再晋妃位不成?”
说来亦是讽刺,江兮本也是寻常农女出身,如今倒是事事将身份究来历。
郁怀看着下人们小心抬出的屏风,并没有回答江兮的话,而是细细打量了一番其上的粉珍珠,确认这些用以点缀的粉珍珠饱满莹润的漂亮,才微微点了头,
“平日里缺你用度了?如此小气。”
江兮被郁怀的话堵的没法反驳。
风韵犹存的面容露出几分哀怨的柔弱,
“夫君......”
郁怀抬手止住了江兮的话音,锋锐的眼神扫过江兮面容,
“如果不是你阳奉阴违,如今相府就还有第二个女儿可以入宫博宠。”
提起这事江兮就心虚的不敢吱声。
当年将珍珍调换之时,郁怀本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当年他能够不为其他的娶了一个愚蠢的农女,正是因为江兮足够漂亮。
柔弱哀婉如一株只能依附他而生的蔓草。
这种离开他就会立刻死去的柔弱,是郁怀身为郁家五房嫡次子永远享受不到的依赖。
听从了无大师的批命将女儿调换时,郁怀便想好了,即便珍珍命格有缺,可送回主家做个无人问津的庶女,待长成如能有江兮七八分姿容,未尝不是一颗好棋。
可惜,从来没有主意,甚至因为他一眼可以立刻抛弃女儿的江兮,居然在这件事上违逆了他。
迄今郁怀也不懂,江兮既然可以抛弃女儿,又凭什么不能接受女儿唤她人娘亲?
尤其是郁明珍渐渐长大,显出越发平庸的面容就更让郁怀恼火。